薛太后抬起手,有宫女扶她坐起来,拿了软垫放在背后。
靠在软垫上的薛太后舒服的闭上眼睛:“原来是这样啊。”
站在不远处的荣公公微不可见的哆嗦了一下,陪伴主子的时间长了也就很清楚了,什么时候主子心情好,什么时候要发怒都了若指掌,不禁担忧的看了一眼温若兰。
“嗯。”温若兰答过之后便不说话了。
“既然有名有姓,为何要用药娘子作称呼呢?”薛太后接过来宫女递上来的佛珠在手里捻动。
温若兰知道,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去的,起身跪倒:“太后容禀,民女虽有名有姓却不能公之于众,只因民女是个寡妇。”
她能看到薛太后手里捻动的念珠,见她的手指停在了念珠上,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的来龙去脉怕是早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了,至于这么问也是为了接下来给自己出难题才是。
“看来,不守妇道的错不在你,哀家倒是觉得这件事错在不周上师和翁冲头上了,他们虽是无意,却撮合了你和瑞王这段孽缘了啊。”薛太后撩起眼皮,看着温若兰的发顶,她沉静的让薛太后微微吃惊。
早就预料到的情景有什么好紧张的?温若兰抿了唇角一言不发。
见她不说话,薛太后摆了摆手:“起来吧,年纪轻轻犯了错也无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温若兰跪着没动。
“难道你不认为有错?”薛太后声音微微高了一些,带了几分质问的口吻。
温若兰抬头:“民女没错。”
薛太后眉头皱了皱:“倒说说看。”
“太后自有定夺,民女说了就是狡辩之词,还祸水东引害了大和尚和翁总管,他们都一片赤诚,民女自不能亏了良心,若太后觉得民女与瑞王之间是孽缘,那错的只能是瑞王,他明知民女身份,还要为民女除簪,凭着皇子身份,让温家一干人等能如何?”温若兰也不躲闪薛太后的审视,那样子透着几分倔强。
薛太后微微点头,沉声:“既是被胁迫,那不该怪你,如今哀家给你撑腰,你离开瑞王,哀家可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从此安稳度日如何?”
“谢太后怜惜,民女离开瑞王可以,但不需您操心民女的亲事,惟愿太后成全,送民女全须全尾的回到温家村。”温若兰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假,她拉着东方翊垫背也是迫不得已,原本还慈祥的老太太转眼就翻脸,扣下的大帽子总得有人戴。
“还以为你是个乖巧的,若瑞王听到这一席话该会作何感想?”薛太后已然动怒了,放下手里念珠:“他为了你舍弃皇子身份甘愿为王,难道换不来你的一颗真心?”
温若兰笑了,没有允许也站了起来:“太后,您老如果想杀民女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周折,瑞王要真心民女未必会给,您想要民女的脑袋,民女绝保不住,只是民女想问问您,让离开是您,民女答应是错,不答应也是错,瑞王殿下就是在这里,民女也要问他一问,让我生让我死可否能由我选一次?”
“大胆!”荣公公一直都站在远处,听到温若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立刻过来了,躬身:“太后,乡野丫头没见识,您别气坏了身子。”
薛太后不露声色的看了看荣公公又闭上眼睛:“好啦,知道瑞王就在宫门外,亏他看着聪明,有眼无珠!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