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磨人精的四宝早早地就准备歇下了,反正今儿没什么差事要干,新宅子里色。色都有人打点妥当,就连她的床铺都铺的又香又软,架子床并排躺几个人都没有问题,她咕噜咕噜滚了几圈都没有碰到床沿,旁边竟然还有负责伺候她叠被熏香的小丫鬟,难得体会一把当富贵人的感觉,她兴冲冲地放下床帐,抖开被子,几乎一闭眼就睡着了,梦里自己成了富甲一方的土豪。
陆缜显然就没她这么好的心态,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尤其是那小东西的屋子被他特意安排在隔壁间,念及此处,他更加难以入眠了。
他看着绣着银丝兰花纹的床幔,轻叹一声,翻身而起,挥退了旁边要赶来伺候的守夜下人,取过架子上搭着的玉色大氅,抬手撩起帘子信步走到了隔壁。
四宝兀自睡的沉稳,他隔着床幔只能看到朦胧的影子,不由得伸出白洁修长的手指,借着月光在床幔上轻轻勾勒起来,脑子里同时又冒出那个折磨他好几天的念头,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他深吸了口气,收回在床幔上勾画的手,改为撩起床幔,就见四宝横卧在被褥里,睡相倒还算老实,就是被子被踢掉了大半。
他本来想趁机查验的心思一收,认命地叹了口气,倾身动作轻柔地帮她把被子盖好,目光不由得被搭在被子外的一只软绵绵的手吸引过去,往常总觉着四宝生的细瘦,没想到手倒是生的又圆润又白嫩,明明每日也没少干活,手却比好些宫妃还要娇嫩,指甲修剪的干净整洁,透着干净的玫瑰粉,摊开的时候还有好看的肉涡。
他一边思忖要不要再给四宝减少些活计,让她好好保养这双手,一边忍不住伸手挨个抚弄着指根处圆圆的肉涡,又就势滑到手腕处,轻轻摩挲着手腕处淡青色的经络,一时发了兴致,连方才还在纠结的念头都忘了。
他动作轻缓,四宝睡的跟傻狗一样,本来也相安无事,不过苦逼就苦逼在四宝有个睡着了爱乱动的毛病,右手被他摸了几下就起了反应,胳膊猛地一伸,‘啪’地一声不偏不倚正盖在陆缜的玉面上。
陆缜:“。。。”
夜探香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四宝的手被他把玩了半天都没醒过来,听见这又清又脆的一声倒是醒了,目光迷茫了会儿才募得睁大了眼,见有个黑影立在自己床头,二话没说就轮了个枕头砸过去,怒骂道:“小贼,偷东西偷到你宝爷爷头上了!受死吧!”
陆缜:“。。。”
他现在不仅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甚至还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四宝这样的哪里有一根头发丝像女人?!
他挡了一下,眼看着四宝就要抡被子,无奈道:“四宝,是我。”
四宝本来赤脚站在床头,手下一下子顿住,眨了眨眼疑惑道:“督主?”她眼看着陆缜白玉般的脸上冒出十分清晰的巴掌印子,连他为什么大半夜的出现在自己房里都忘问了,惊恐道:“督主,你脸怎么了?”
陆缜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怎么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说呢?”
四宝茫然道:“这。。。我不知道啊?啊!难道是皇上打您了?!”这世上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在陆缜脸上动巴掌?但是皇上没事儿打督主干什么?
陆缜:“。。。罢了,你先放下被子,好好说话。”
四宝这才想到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自己屋里的事儿,放下手里的凶器,弯腰套上鞋,欠了欠身走过来,小声问道:“您怎么到我屋里了?”
陆缜似笑非笑:“你屋里?”
四宝反应过来,陪笑道:“您屋里,您屋里。”
陆缜道:“既然是我的屋子,那我哪里去不得?”
四宝:“。。。”她一直知道督主有病,但是却不知道督主病的这么严重,肯定是皇上给的压力太大了。。。
陆缜见她被堵得一脸憋闷,也不再逗她,淡笑道:“我在里间咳了几声,没见有人来应,所以就自己出来找水喝了。”
四宝更郁闷了,虽然这个解释马马虎虎也能说得过去,但是今天晚上又没有轮到她守夜,怎么找水找到她屋里来了?她又不好直说,只好道:“您想喝什么茶?我去给您泡。”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陆缜晚上又没达成任务,脸上还挨了一巴掌,已经暂时熄了心思,又见她一身薄棉寝衣甚是单薄,手臂上已经被冻起了一层栗子,按住她肩头把她推回床上:“不用了,你睡吧,我已经不渴了。”
四宝:“。。。”您确定不用去找个大夫看看?
陆缜走了四宝不由得开始为他的精神状况担忧,不过担忧了一会儿也就睡过去了,大概是晚上休息的好,早上起来精神格外饱满,穿好衣裳就去服侍督主更衣。
作为一个对注重形象的人,督主的寝室里有一面大的落地镜,一面挂镜,还有两只靶镜,四宝颇为感慨地看了督主一眼,又把成套放置好的衣裳取出来准备给他换上。
他摆摆手:“那些正式的就不必了,拿套常服出来吧。”
四宝点头应了,取出一套素白的直缀来帮他换上,穿外面雨过天晴色罩衫的时候她身高不够,费力地踮着脚够他肩头,他在落地镜里看见了,冲着镜子里的她笑了笑,弯下腰配合地让她穿上,头又忽然一歪,脸颊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背,触感柔软非常,让人万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