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士反应了一下才道:“稍等。”
她去问了声大家,然后回复程锦:“没有他的入境记录,国内的监控系统也没有拍到过他;国外的同事倒是发现了一个和他长得非常相像的人,但还在确认到底是不是他,所以没有汇报上来。”
程锦:“确认完了告诉我一声。”
“好的。”
飞驰的汽车中,屠文问司机:“你能不能把耳朵堵住?”
“没问题,那如果周围出现异常响声就麻烦你们提醒我了。”司机说完戴上了耳机。
屠文转向杨思觅:“你记得老宗吗?你肯定不记得,他是在你前一批去救戴老板的人,但他失败了,搭档也死了,我和他是同事,他从伯利回来后,因为状态不好调岗了,然后在前年自杀了。”
杨思觅不感兴趣,敷衍地道:“哦。”
“那次工作他做得太失败了,他翻不了篇,所以……”屠文看着那个装炸弹的背包,道,“我绝对不会在这里退缩,如果我现在逃跑了,以后这件事就会成为我的心魔。”
杨思觅被他的话提起了一点兴致,他回想了一下,道:“你说的是那个左眉毛断了一半的人。”
屠文:“对,就是他。”
“伯利那趟他受伤不重。”杨思觅道。
屠文:“身体没受伤,但心理受了重伤。”
“你反应太慢了。”杨思觅道,“他没受重伤是因为他在受重伤前就服软了,恐怖分子让他去殴打他那个长得像猴的同事,他把对方打死了。——这才是他自杀的原因。”
“长得像猴,你是说黑猴?他搭档黑猴不是恐怖分子杀的,而是老宗杀的?”屠文极度震惊,“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刚刚才告诉你。”杨思觅道,“老宗的经历是特例,不适合你参考。”
“……”屠文神情恍惚。
过了好一会儿,屠文才回神,他严肃地道:“你说的是真的?别骗我。”
杨思觅:“你自己能推测出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会这样?”屠文皱着眉问。他现在很痛苦,心脏皱成一团,难过得不得了。
杨思觅观测了一会儿他的神情,道:“他受不了折磨所以服软,恐怖分子就让他去殴打自己同事,然后他把同事打死了。——你哪里理解不了?”
屠文沉默,过了片刻,他问:“上面知道这事吗?”
杨思觅:“不知道。”
“你没有说?你为什么不说?”屠文问。
他现在不止难过,还很无助,黑猴也是他同事,他的一个同事被另一个同事杀死了,现在他知道了这件事,他该怎么做?
“我为什么要说?”杨思觅道,“你可以下车了。”
屠文愣了下,然后强颜欢笑,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下什么车,你把这种秘密都告诉我了,这趟我是非陪你去不可了。”
杨思觅没理他,但兴致又提高了一点,明明怕死,但还是硬撑着要跟自己走这一趟,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他是个经得起生死考验的可靠同事,站在自己的角度,他这种富有同事爱的人很好利用,以后只要自己有事找他,他一定会帮自己做,很不错。
这么想着,杨思觅笑看了屠文一眼,屠文受宠若惊,有点磕绊地道:“你,你也别太感动了,我也不是特地去陪你,主要是想分一份功劳……”
火车那边,许队长他们把车上的四名员工全部控制住了,单从身份信息来看,四人都没问题,但不确定其中是否有人被顶替冒充了,这需要指挥中心那边去做更详细的调查。
“炸弹在那节车厢上,被藏在了旧衣物中,那节车厢装的全是旧衣物。”许队长把车厢位置指给戴梁梓看,又道,“是定时炸弹,5:10爆炸,时间还比较充足。”
戴梁梓点头,这次的时间应该是真的,因为这趟火车得五点才能抵达陆州,恐怖分子想让炸弹在陆州爆炸就得把时间设定在5点之后。
他对许队长道:“留个人在这里替我看守,其他人撤了吧。”
许队长:“最少得留四人,两人在车厢中保护你的安全,两人在车外警戒。”
虽然目前没有危险,但得提前做好预防。
“车厢中留一人就行。”戴梁梓道。
但许队长坚决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