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记,市委市政府对这事高度重视,我看咱们尽快将证据确定,给出个审理结果吧!”刘利民走后,沈睿说道。
“我同意!”马名升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沈睿转身便开始吩咐县纪委县政法委组成的调查小组,在今天中午之前,必须将六安镇中学倒塌事件的调查结果整理出来。
此事过后,路一鸣镇长书记一手抓,对下一步的城改工作可谓扫清了障碍。可这个事并未就此结束。此事实践中,叶大鹏作为张和平的一个棋子被杀,他岂会善摆甘休。不久后,县长沈睿受到处理,不仅仅记过一次,因此还调离了县长的岗位,直到年后,一次偶遇,路一鸣才渐渐懂得,这官场如棋局的道理。
一下子将苏丹宏给放倒,得罪了天威公司,如果说张和平不找一点麻烦的话,路一鸣是绝对不相信的。你把人家的人给放倒,难道还想让人家对你顶礼膜拜不成?
最最关键的是随着苏丹宏的倒台,六安镇最起码空出了三个位置,一个是副镇长,一个是党政办主任,还有一个派出所所长。六安镇毕竟是一级政府,哪怕仅仅是作为过渡,前来镀金,这三个位子也必然要抢到手。
所以这里便出现一个问题,这三个位子的人选是六安镇自主推荐?还是池州县县委发话下派?在路一鸣看来,后者的可能明显要多一些。
如果真要是能够重新选择,路一鸣宁愿不通过六安镇中学倒塌事件上位。没错,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路一鸣也惦记着镇委书记这个位子。但他想要当镇委书记和别人不同,他想要的是绝对的权力,为民服务,实现心中抱负。
而这样的抱负如果是靠着六安镇中学那么多孩子的生死为代价才能实现的话,路一鸣宁可果断放弃。
尽管现在唐洁已经被送到县医院治伤,但路一鸣知道留在唐洁那些孩子心中的阴影,却不是说抹掉便能抹掉的。
镇委书记办公室。
张德柱坐在桌子后面,瞧着眼前毕恭毕敬中看着新任镇委书记,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其实,张德柱心里带着些不忿情绪,这次学校倒塌事件自己也出了大力,为什么领导没被提拔他当镇长。为了去掉副字,张德柱这位副镇长等了很多年了。
“怎么?到现在仍然感觉委屈吗?”路一鸣丢了一支烟给张德柱,自己反而没有抽,继续说道:“张副镇长,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上面决定的事,咱们没办法反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是县委领导,我也不会提拔你当镇长。”
路一鸣之前的话算是安慰之言,那么,之后说的肺腑之言,张德柱越听越刺耳。凭什么啊?当时陈镇长不在,自己带着镇民都快跟廖台铭拼命了,为什么去个副字这么难。难道真的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吗?
沉默了一会,张德柱终于忍不住了:“陈镇长,你说,我到底哪里没做好。连你也不认可我?”
说完,张德柱自己给自己点烟,气得手发抖,火机打了几次才点上,吸了一口,用力的把烟雾喷了出去。他也四十岁的人了,看来真是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了。
停了一会,路一鸣沉声道:“张副镇长,这次是事故,说白了,你是有责任的。上面没处理你,就是因为你表现的不错,才将功补过,你还埋怨起来了。我问你,我去学习班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我不在,你这个副镇长就要把工作抓起来。可你呢?平时都干什么去了?学校出了事故,你奋不顾身。可是,在事故没发生之前,为什么没有察觉?防微杜渐,你当时代理镇长,你自己反思过吗?”
路一鸣话说的不太重,张德柱这个时候没了声音。他根本就没把关,稀里糊涂出了大事。听完路一鸣的这番话,才发现自己真不够格,若是路一鸣不去学习班,这次事故肯定会避免,甚至连立项都够呛,别说请廖台铭建筑队来坑他们了。
“陈……陈镇长,我错了。”张德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低着头不说话了。
路一鸣继续道:“张副镇长,别灰心。批评归批评,我对你还是非常信任的,以后,六安镇的发展建设离不开你打头阵,在这里,我向你保证,以后你真能胜任镇长的那一天,我让你,包括镇委书记这个职务,我也让。”
一个“让!”字感动的张德柱眼泪汪汪,说白了,路一鸣不是恋权的人,这次若不是因为张德柱之前失误大意,路一鸣会当场跟县委领导建议自己和张德柱搭班子,所以,张德柱能不能当上镇长不是取决于领导,而是他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六安镇作为市委的乡镇试点,绝不会靠领导关系就能站住脚的,之前的王耀庆,叶大鹏的下场他都看见了。
“陈书记,你放心,我会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力配合你的工作。你看我的表现吧!”张德柱大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