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没有社交媒体,我对他的过去也一无所知,他跟安迪的时间比我久……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rdo;沈钦低声说,虽然依旧沮丧,不过他的语气一点点重新精神起来:他的情绪反馈机制,越来越趋于正常了,在遇到打击后,并非直接崩溃,而是化解、重建。&ldo;我去试着查一下,他有没有用过和《死亡笔记》这种作品有关的id,在加入小组以前,都有什么历史。&rdo;&ldo;嗯,继续推理‐‐这样看来,亚当还保留着一定的底线,他似乎不想把无辜人的生命牵扯进来,还是把这个视为他和沈钦的私人恩怨,&rdo;连景云突兀地跳掉了霍德这个话题,他明显有些不安,但还是坚持往下说,&ldo;但是,从他对沈钦的开战宣言来说,他也要让沈钦失去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希望的&lso;失去&rso;,是指‐‐&rdo;刘瑕有些犹豫,也不无一丝恼怒:连景云问这个问题,完全是站在她的立场,并没考虑到沈钦的心情‐‐但,无视这问题似乎也过分掩耳盗铃,扫了沈钦一眼,她还是快速地回答,&ldo;是指我离开沈钦,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离开‐‐感情意义上的离开。并不是说我们在地球两端互相思念对方的那种,而是‐‐&rdo;&ldo;叩叩叩。&rdo;办公室门口忽然响起了叩门声,打断她的回答‐‐张暖手里端着一个茶盘,在百叶窗外对她们笑着挥手,用口型喊,&ldo;刘姐‐‐&rdo;气氛顿时有所变化,沈钦开始偷笑,刘瑕借势站起来,深意无限地扫了连景云一眼,她过去打开门,口气比应有的更和蔼‐‐张暖本来被吩咐过,不要来打扰的。&ldo;怎么啦,暖暖?&rdo;&ldo;这些下午茶,你们端去吃。&rdo;张暖笑眯眯地把茶盘塞到刘瑕手里,踮着脚,越过她的肩膀去看连景云,&ldo;还有,刘姐,有个电话找你‐‐你们把房间里的电话拆了,我就没法直接转内线啦。我本来也想请她之后再打来的,但是,但是‐‐&rdo;&ldo;是很重要的人吗?&rdo;刘瑕问,把茶盘转交给连景云。连景云对张暖笑了笑,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刘瑕的调笑,&ldo;辛苦你了,暖暖。&rdo;&ldo;嗯,&rdo;张暖偷偷地看了沈钦一眼,她压低了声音,凑到刘瑕耳边,&ldo;她说,她说‐‐她是……是沈先生的妈妈。&rdo;刘瑕一震,沈钦的母亲?&lso;哐啷&rso;的声音,随之响起,白色的地毯上,滚烫的红茶飞快地洇出一块血痕,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沈钦‐‐他手里还做着虚端茶杯的动作,但脸上的表情,他的表情……在一片愕然中,刘瑕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声,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没看,但已隐隐猜到是谁发来。看来,&lso;亚当&rso;的下一招,来得,要比她预想的更快。叶女士的筹码&ldo;叶女士,你好。&rdo;刘瑕在桌子对面坐下来,服务生帮她推好椅子,她转头微微一笑,&ldo;谢谢。&rdo;服务生微微欠身,为她们整理好餐巾,没有多余言语,返身退下。叶女士和刘瑕一起目送他踱出包厢,她冲刘瑕微微一笑,&ldo;吃来吃去,咖啡馆始终也就吃点情调了,也就只有这家的服务还有点老欧洲的感觉。&rdo;叶女士自己就给人以老欧洲的感觉‐‐她的头发烫了大卷,用丝巾束在耳后,沈钦已经28岁,她至少是50岁以上,但望之如四十许人,她长得当然很漂亮,沈钦的好相貌里,传承了不少她的细节,但她夺人的地方不在于美貌,在于精致的妆容和得体的服饰‐‐除了一条艳色丝巾以外,身上颜色不超过三种,以黑白灰为主,非常的巴黎风范,举手投足间让人想到塞纳河边的奢华酒店,不论价格、做派还是底蕴,都是绝对的五星,她的老欧洲当然和战火、暴恐无关,是个安闲、优雅的上流世界,不动声色间,高昂门槛就把未够班的客人排斥在外,自惭形秽。刘瑕坐下来定睛打量叶女士几秒,也不由被她的风情震慑,扬起眉若有所思,十数秒后终于回过神来,对她露出客气的笑意,&ldo;叶女士好品味,这家小店曲里拐弯,不是老住户,恐怕不容易找到。&rdo;&ldo;第一次来是几十年前,我妈妈来沪上开会,带我来探望一位世交阿姨,她讲这家的班底,原本在法国大使馆服务,难得历经风雨,还能凑足原班人马,&rdo;叶女士环顾周围,略露怅惘之色,&ldo;很得几位叔叔阿姨的喜欢,风风雨雨,开了这么多年,终于也俱乐部化,总算在那些小资探店风潮里,找到一点宁静‐‐钦钦小时候就很喜欢这里,每次带他来,总要到花园乱跑,不摘两朵花是不会罢休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