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伏引脱口而出,却言语一顿,似才想起那天护城河下所说的话。
见他不语,温清玉淡淡道:“如太子殿下所言,信呢?”
那封信在那个蒙面男子拿长剑第一次朝她刺去的时候便脱了她的手。她不过是遂了他的心意,全了他的了结。
温衔去了蜀宫,温清玉回来了,她依旧是温家府中唯一嫡女。
似同叙旧一般,温清玉又道:“殿下虽是身为太子,只身入襄侯府的后院恐怕也是不好的。太子既是想护着如今的所有,更该时时处处注意不要越矩。”
伏引心中一顿:“你在怨我。”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温清玉不理他所言,直直道:“臣女很想知道,若然两者相较,太子殿下是更希望臣女永不回来还是入蜀为妃?”
伏引不语,神采黯然。
“太子殿下尚且可以为君上所望接触臣女,臣女自然也可以为了臣女的名声规避殿下。”温清玉面无表情:“这个时候刚下早朝,太子殿下若要找家父,请去前院,自会有人带太子殿下去。”
伏引意识到此刻的温清玉下了逐客令。
“清玉……”意图说些什么,不经意间,却见一抹翠蓝色款款而来,霎时便住了口。
玲珑臂弯间提着一件披风,远远便瞧见二人在谈话。
温清玉看在眼里,不自觉隐隐冷笑。
若是伏引再说下去,温清玉失踪之事恐防便会牵涉到了他。
他可以放下温清玉,放下情爱,什么都可以放下,却独独放不下手上拥有的权势,放不下他这浮尘喧华。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手里的荣华富贵。
玲珑缓缓靠近,看着面前二人的气氛有些僵,方上前悠悠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安。”
伏引长袖一挥:“免了。”
温清玉斜觑了眼此时的伏引,不动声色:“玲珑,太子殿下不认识路,误入了后院,你带他去前院吧。”
“不必,我原路返回便可。”伏引起身,二话不说返身便走了。
玲珑立在温清玉身侧:“小姐,杨管家方才到了碧绰苑禀报,说是门口来了个男子,要见小姐你。”
玲珑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伏引走到凉亭水阁间的身形一顿。
温清玉抬头,见到伏引脚步停住。
“有名帖么?”温清玉声音压低,看着那抹墨绿色身影低低道。
凉亭水阁间,伏引眸色一颤,顿下的身形一动,沿着回头路走了。
“那人说是来还东西的。”玲珑挑了臂弯间的披风,扬了扬灰尘,便小心翼翼为温清玉披上,“刚下了雨,小姐身子还没好,还是要注意些。玲珑猜想小姐是要去见见那人的,清粥就等着小姐回去喝好了。”
“还东西?”温清玉蹙眉不觉呓语道,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