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外面那么多侍卫,难道你当他们是摆设不成?”
她抬头正色的看着他:“我这还不是担心你母亲过来找我麻烦。”顿了顿,她试探的问道,“你就不怕她找你说事?”
若不是顾及到邱氏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她昨晚早就下手了。
偃墨予俊脸黯沉,眼眸如幽潭般盛满了死水:“母亲居心叵测且别有用心,已不是一两日之事,这些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因为她是我母亲。如今她似乎越发按捺不住,欲想干涉、控制于我,我又何必再忍耐下去?”
这些年,母亲在承王府嚣张**,他几乎都不怎么过问。但自从知道自己并非她亲生子之后,他就尤为火大。
堂堂的承王府,居然会发生这种李代桃僵的事,说出去谁信?!
她若不是别有居心,为何要假扮他亲娘在承王府以老夫人身份自居?
她若不是别有居心,为何从他成年之后就不断的给他弄出这么些女人?
且她只知道给他找女人,但从来不过问子嗣之事。
这是一个母亲应有的心态?
不管这个所谓的母亲是何人所扮,不管她有何目的,如今的他只想尽快找到答案,到底这一切是如何回事?
自从那天发现邱氏还是老处女的秘密之后,这算是偃墨予第一次在白心染面前坦露心思。看着他神色间流露出来的沉痛,白心染皱起了眉,心情也百般复杂起来。
比起她这个没亲娘的人来说,貌似他这个有‘亲娘’的人过得更不是滋味。
不想看他难过下去,她反手将他大手抓住,转移了话题,故作调侃的问道:“你真打算让我吃下别人的舌头?”让她玩弄那种东西倒好,让她吃……怎么想怎么恶心!
偃墨予敛回思绪,瞪了她一眼。“难道你还打算装下去?”
白心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样不是挺好的?”
“你还好意思说!”男人训斥的话随即而来,“你看看你把你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堂堂承王妃居然让人随意欺负凌辱,你还好意思说‘挺好’?我给你宠爱,你就是这般作践自己来回报我的?”
听着他责骂的话,白心染沉默了起来。她知道他生气了。为了自己的事,他算是操心了不少。
他是有资格生气的。
“行了,你别骂了,我不装、不装总成了吧?”为了这种事让两人吵架,她觉得不值得。其实装与不装真的没什么好纠结的。她现在是承王妃,不是以前在茅山村里的那个聋哑姑,她现在生活在他的承王府,不是生活在没有亲情的白府。
他要她变强,她变强就是,以为她多喜欢在别人面前装疯卖傻?
那还不是因为之前自己一个人没有靠山,所以才装聋作哑,想明哲保身罢了。
听到她点头的话,偃墨予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在这个世上,若是有人欺你、辱你,你不必隐忍,加倍奉还就是,别人对你不仁,你无需对人仁义。人生在世,活着就是要为自己争一口气,懂吗?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委屈下去,更不许你再继续作践自己,知道不?”
白心染点点头,不过却问了一句:“若是我打不过别人呢?”
“为夫会帮你!”
“你不怕为了我得罪人?”
她的话充满了试探、充满了小心谨慎,这让偃墨予心里越加不是滋味。
她这是信不过他吗?
怕他不能护她周全?
“傻瓜,你是我的妻,得罪你的人自然就是与我为敌的,我又何须怕得罪别人?”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抬手摸着她的脸,垂眸深深的凝视着她:“染儿,若是有一天我不再是堂堂的承王,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白心染愣了愣,送了他一个白眼:“你当我是嫌贫爱富的人?”
偃墨予想到什么,轻声笑道:“谁说不是?当初在茅山村,我若是身上没有银子,你还会救我?”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她肿么感觉这男人有点像是在翻旧账?干咳了两声,她扬了扬下巴,说得一点都不心虚,“我这不是没见过那么多银子,所以才见钱眼开呗。”
“那我若是没银子,你是否还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