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暗。
途经鎏年村的清凌河下游三里处,便是清岗县与凌水县的交汇地段。这里河面宽敞,视野开阔,河边比人还高的芦苇一簇一簇,在寒风中摇弋着白如棉絮的芦花,一直延伸到了河心。
夏初七脑袋浮出水面,吐掉一直叼在嘴里换气儿使用的空心芦苇,长长吐出一口气,捏紧了那一面随着她的灵魂一同穿越过来的桃木雕花小镜——要知道,这柄古董镜子可是占色的心肝宝贝。它的镜柄就是刀梢,抽开镜柄,里面其实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宝刀,割个竹编猪笼粗麻绳子什么的,简直太容易了。
“嘁!敢沉老子,走着瞧!”
哆嗦着低骂一句,她眼风一扫,准备找一个地方上岸。
刚到江湖就挨了刀,得好好寻思寻思怎么收拾那几个泼妇,不能白吃了这亏。
突地,她眼睛一亮,翘起唇来。
岸上,一个男人在静坐垂钓。
啧啧!小样儿的,长得可真好看。
眉、眼、鼻、唇,姿容英威,仅仅一个侧面轮廓就勾魂夺魄。宽肩、窄腰、均匀骨架,外形昂藏,更是引人垂涎。天老爷,这古代男人怎么敢长得这么。?上辈子她相亲了99+1次,也没有见过这样儿的?一?本?读?小说。。。极品。看来上天果然够公平,差了她不远万里前来,就是为了拯救孤傲美男,以免浪费古代资源的?!
唾液分泌着,她几乎忘了还在水里。
突然那男人侧过身来,动手除去披肩的大氅,完全。了上身。
阿唷!
帅是帅,健是健,性感还是性感……
只可惜……
瞳孔微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她距离岸边不过六七米,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家伙肩背上纵横交错的大小伤口。其中最为吓人的一条刀伤,从他结实的肩膀下延到了后腰,伤口周围早已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让身为医生见惯伤患的她都下意识眉心一跳。
刀伤、箭伤、鲜血、坏疽……
她嗅到了一种独属于杀戮和战场的血腥之味。
原来不仅是冰山美男,还是铁血硬汉?
“爷,老朽先替您清洗患处,再以利刃除去坏疽。这儿没有麻沸散,您且……且忍着点儿。”一个胖老头半跪在他脚边,双手哆嗦得厉害。
“无妨。”
黑红色的血液,在挤压下带着血痂不停涌出……
“爷,您咬着这个。老朽要下刀了!”
老头儿燃蜡燎刀,喷上一口烈酒,递给他一块干净的麻布。
“不必。”
河风送来的男声,低沉性感,平静得好像伤口不在他身上。
这样的伤势,没有麻醉剂,是个正常人都该哭天喊地了,他却纹丝不动。挺直的身姿、漠然的眼神、没有表情的僵尸脸,孤傲高贵得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极品雕塑。
够爷们儿!
军人出身的夏初七,不由对他多了一丝敬意。
正瞧得起劲儿,却见那男人身形猛地掠起,手中鱼竿竟直冲她而来。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