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灵性子孔殷,拽了陆思琼的衣袖就问三堂姐寻她何事。
闻者也不瞒她,直言道:“事牵家中二姑父,近来二舅在刑部当差,是官场上的事儿。”
“这么严重?”
周嘉灵表情狐疑,费解道:“这等事二叔应该不会随便说,她怎么知道的?”
话落又望着眼前人反问:“那三姐找你,难道是有法子?”
“她要我去求外祖父。”陆思琼抿唇苦笑。
“寻祖父?这怎么成!”
周嘉灵语气惊乍,一口否定道:“祖父往日虽然疼咱们这些小辈,可最不喜的就是家中女眷过问他庙堂上的事了。
琼妹妹,你可别犯傻,再说官场上的事你我本就不该过问,清者自清,浊者也该受诫,没什么好徇私的。”
“我知。”
陆思琼颔首,低声回道:“我自不会做那等糊涂的事,何况外祖父与舅舅们处理公事向来公正,我亦不可能去让他们为难。”
“嗯,你这么想就好。”
周嘉灵是个心直口快的,平时就藏不住话,想着还嘀咕了抱怨道:“何况,你那二姑姑怪嚣张的,听说那位胡家表妹还总在你祖母跟前编排你是非,琼妹妹你又何必去替他们操心?”
陆思琼闻言,心知四表姐是替她着想,可此时对胡家落井下石,却也不妥。
执起她的手回道:“好了,咱们且不说这事,你刚不还有话要跟我讲吗?”
旁边的人却突然安静了,她只得止步再问:“姐姐,怎么了?”
周嘉灵脸颊绯红了抬头,张开唇瓣却又咬住,欲言还休得矛盾了好一会,才回身望向远远跟着的丫环,似担心被听到又挥手让她们退得远些。
“琼妹妹,你、你能,”说着说着,脑袋又低了下去,声若蚊呐道:“你能去给那人看看病吗?我信你的医术。”
“那人?姐姐说谁?”
陆思琼呆愣,随即意识过来,瞠目道:“是外院的韩公子?”
后者点了点头。
怪不得昨儿在娇园里,四姐姐三句话不离韩邪,明明是抱怨责怪,可这投入的注意也太多了。
思及此,陆思琼惊骇,难道表姐她……
韩邪来历不明,举止言行皆与京都人不同,做派乖张,四表姐性喜新鲜,边说他狂妄边却又边在欣赏人家这种性格。
紧了紧对方的手,沉声道:“姐姐,韩公子来历不明,你可不能对他起旁的心思。”
“我哪里有?”
周嘉灵恼羞成怒,抽出手拍开对方即侧过了身,语句急耐道:“我就是见祖父祖母都在为这事忧愁,而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这不想起你来想你去试一试吗?
哪有你说的旁的心思,你休要胡说!”
陆思琼知她颜面薄,并不纠缠,只回道:“我清早已去看过了,他并没什么要紧的,也开了方子。”
话落,又将龚景凡来府上的事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