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儿,你听好了,你媳妇已经怀了身孕,接下来两月,每天晚上的热水你来端,但凡我看到你媳妇又服侍你,就别怪我打你。”
苏明玉的目光落在大儿子身上,看得秦山发怵,他娘上一次拿棍子打他,可是真下的了手,今个儿打二弟也是,不带留情的。
秦山应下了。
苏明玉这就看向女儿,“娇姐儿年纪小,要长身体,以后跟在我身边打打下手可以,但再也不准上山砍柴干重活,好好把手保养起来,等将来我得空了,教你和你大嫂女红。”
秦娇和花氏听这话,心头一喜,学会了女红,以后也能做绣活赚钱了,到时候家里也能多一份收入。
见几人听明白了,她也不想再多说,挥了挥手交代他们赶紧回屋里睡。
二儿子秦河今个儿吃了酒,酒气还没有散去,结果泡在木桶里直接睡着了,要不是苏明玉还注意着,见二房屋里没动静,跑过来敲门,他大概就坐木桶里睡一夜,第二日非得染上风寒不可。
二儿子倒了洗澡水,打着呵欠去睡觉,秦家院里终于安静了,苏明玉却久久不能入眠。
今个儿看到二儿子太像她的丈夫年轻的时候,她的心情就不能平静了,许多以前的记忆跑回脑中,交杂着不少不属于她的记忆。
丈夫在她快要生下小女儿娇姐儿时跟着出征离开了京城去了边关,她生下女儿才两个月,得知丈夫战死沙场,正好身体弱的她就此得了一场大病,之后晕睡了过去。
这一切仿如昨日发生的,他们是过去了十二年,时间早已经冲散了一切,而于她来讲,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
苏明玉辗转难眠,到了后半夜才终于睡着。
许是因为睡得晚了,苏明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还没有起床,院里就传来吵闹声,像是二儿子在发火。
苏明玉披衣从屋里出来,就看到院里二儿子穿着天篮色长衫,准备出门去。
“河儿上哪儿去?”
苏明玉一句话叫住了院里的几人。
今个儿大清早秦河一起床,就吵着要回县学去,昨夜被母亲打了脸,心头不爽快,不想待在秦家院了。
大哥大嫂上前叫住他,叫不住,小妹过来挽留也不好使,这会儿吵醒了母亲,秦河有些怂了。
苏明玉从屋里出来,径直朝二儿子走去。
全家人穿的补丁短衣,个个都是干重活的,二儿子一身长衫连个补丁也没有,倒与这一家子人格格不入了。
“河儿想去哪儿?”
苏明玉再一次相问,秦河硬着头皮说道:“娘,我回县学去,袁教谕说了的,这三日就在袁府里,他还教我学业。”
“你们月考过后休息三日,人家袁教谕也得休息,假日里还教你学业,你骗谁呢?”
看着身姿颀长的二儿子最是像极她的丈夫,她更要好好教导这个孩子,可别长歪了。
一个晚上,巴掌印倒是消了,脾气也跟着大了。
“娘,我与同窗不一样,袁教谕把我当亲儿子一般看待,再说娘以前不是特别支持我与袁教谕走得近些,多读一些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