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沛神情凝重,浑厚的声音简洁的回道,“会!”
那一瞬间,安暖的大脑‘轰——’的一声,仿佛瞬间失去了知觉,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原来是这样的结果。
“暖暖,事情还没真正定下来,不过八九不离十了,你现在还不能告诉晖子。”
安暖用力拽住沈亦沛的衣袖,哽咽的声音哀求,“大舅,你一定知道二舅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我求求你带我去找他,我想当面听他说。”
沈亦沛眉头拧得更紧了,揽着她的肩膀,低低说道,“暖暖,就算你去找你二舅也没用的,这事儿不是你二舅一个人说了算。莫平山做过多少错事,你不会知道,他会走到今天这地步,是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即便他是晖子的父亲,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这代价太大了,可以开了他的职位,让他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也可以终身监禁,可是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和莫仲晖也完了。大舅,我求你,求你带我去见二舅。”
沈亦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你二舅会这样做,也是保护你。这段时间他为什么一直没回家,就是怕你开口,他对谁都可以冷漠无情,唯独对你会心软。他这么疼你,你也该站在他的立场替他考虑,不要让他为难。”
“不,我没有要为难他,我只是希望他能放过莫平山一命,留着他的命。”
沈亦沛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的说道,“莫平山在外面勾结了不少势利,留着他的命,还会有威胁。只有判死,杀鸡儆猴,才会避免很多的斗争。总之,事情很复杂,你不该参和进去。”
安暖咬了咬唇,随即冷冷的说道,“您不肯帮我,那我自己去找他。”
安暖赌气的离开了沈亦沛的书房,沈亦沛很是无奈的摇着头。
拿着书桌上的电话给沈亦铭打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大概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跟暖暖聊过了?”沈亦沛低沉的声音问。
沈亦沛叹一口气,“这丫头倔强的很,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执意要见你,说是要亲自去找你。”
那头,沈亦铭坐在书桌前,伸手用力按了按眉心,这里突突的跳了好几天了,很疼。
刻意躲着她,躲了好多天,可她还是坚持不懈。
他现在其实很想她,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会想她,恨不得跑回去看她一眼,可他还是忍住了,就是不想让她有开口的机会。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躲都躲不过。
——
第二天一早,薛老爷子打电话让他抽空去山庄一趟,他猜想老爷子大概也听说了即将宣判的结果,迫不及待的开始行动了。
正准备出发去往山庄,警卫来报,安暖来找他,被警卫拦在了几层之外。
沈亦铭的车子开出去,在安暖面前停了下来。
安暖激动的扑了过去,一把握住沈亦铭的手,“二舅,我就知道你会出来见我的。”
沈亦铭低沉的声音打断她,“暖暖,你先回家,二舅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耽搁不得。”
安暖不停,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二舅,我不走,我哪里都不走,除非你答应我,留莫平山一条命。”
沈亦铭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冷冷的哼道,“政界的事情,哪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安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二舅,求您给我点时间,听我把话说完。莫平山的存在对您来说是一个威胁,我不求你放过他,我只求您能留他一条命,哪怕让他终身监禁都行。二舅,您千万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还有什么立场和莫仲晖在一起。”
沈亦铭按了按太阳穴,这里疼得厉害。
“安暖,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要拿你的私人感情来说事,政治场上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二舅出去还有事,你自己回家吧。”
沈亦铭的语气很是烦躁,还有浓浓的怒意。
安暖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声,“您去办事,我在这里等您回来。”
沈亦铭嘴角抽了抽,气得脸都绿了。
他索性不管她,上了车。
贴身警卫透过后视镜看到安暖直直的站着,犹豫着对沈亦铭道,“首长,今天好像有雨,要不要让人送安小姐回家。”
“别管她,下雨最好,让她清醒些。”
——
车子到了薛老爷子的山庄,守卫森严得很,连沈亦铭的身份都要经过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