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终究是女人的软肋,叶蔓君也依然,伸手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在生了长子朱祐宇好几年后才怀的这胎,她自然是万般珍惜。
最终她窝在丈夫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这回轮到朱子期失眠了,他伸手揽紧妻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妻子这状态自然是令人忧心的,但愿不会影响到她生产。
对远在京城的小姨子也有了几分怨念,这大姑娘不嫁人究竟想如何?
众人脸上嘴上的担忧于叶蔓籽而言真心不是个事,她也知道京城开始有人在背后议论她还没有定亲的事情,可她活着不是为了活给别人看的,这没有中意的人结什么婚?
像她娘那样嫁给她爹?光是想想,她都想要做呕,她爹叶明恂在她眼里那形象就是黑不溜秋的,怎么洗都白不了。
这日她正要出府去看戏,就正巧遇上她爹回府,又是带了一身的香气,也不知道昨儿睡了多少个花娘?心里鄙视着,不过仍还是按礼福了福。
叶明恂看了眼这嫡出的小女儿此刻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终记得这女儿也到了出阁的年纪,遂皱了皱眉,“你这是要哪去?”
哟,还端起当父亲的架子来,她真的是又“惊”又“喜”,叶蔓籽心里吐槽着。
“没到哪儿去,就是约了诗社的朋友聚会。”她寻了个理由。
“都是大姑娘了还整日往外跑像什么话?你娘怎么管教你的?也不给你说门亲事?”叶明恂挑着刺。
“爹,你一天到晚都不在家自然看不到我娘如何管教我,再说我的亲事不劳您老忧心。”叶蔓籽受不住她爹那突如其来的关心,再说他凭什么说她娘,自己都没个当爹的样子,还好意思说人家?没得让人不齿。
叶明恂闻言,当即大怒,他当爹的威严被女儿挑战了,他如何忍受得了?“你娘就是这样教你与你爹说话?”举起巴掌就想甩一个过去出出气。
叶蔓籽眼明手快地避开,这不成材的老爹是不是今天吃错药了?
叶明恂没打中女儿,脸色异常地难看,抿紧唇站在原地。
“爹,你这是做甚?用说的不行吗?非要用打的?有你这样的爹吗?”叶蔓籽怒道。
女儿不说话尚好,一说话叶明恂就气不打一处来,扬声道,“来人,请家法,今儿个我就好好地教教你这不孝顺的女儿。”
叶蔓籽瞬间睁大眼睛,对亲爹再无半分好感。
父女俩这边厢发生的冲突,很快就传到了叶钟氏等人的耳里。
林珑正换上衣服准备到宣平侯府去,结果听到下人来报,当即迅速赶过去,这小姑子怎么招惹上那不像样子的公爹呢?现在丈夫又不在家,思前想后,她立即遣人去请叶老侯爷请来治这不像样子的公爹。
叶钟氏到底心疼女儿居多,自然心急如焚,也就没有儿媳妇想得周到,所以当林珑到达之时,夫妻二人正彼此对峙中。
只见叶钟氏抱住被按押在案的叶蔓籽身上,双眼目眦欲裂地瞪着叶明恂,“叶明恂,你若敢打我女儿你就试试,我与你没完。”
被妻子用这样的眼神与语言挑衅,叶明恂觉得自己的威严在扫地,遂举起藤条就要打下去,“你敢这样与我说话?钟氏,你别忘了谁是你丈夫?”
“叶明恂,有本事你就打下来,我不怕你,大不了我带着籽姐儿就回娘家去。”叶钟氏气急也开始口不择言,若不是为了儿女着想,她早就想与叶明恂这浑球和离了。
叶明恂闻言,当即气得脸都要扭曲了,这是摆明要与他分开的节奏,他就算在外再胡闹,也没想过要与叶钟氏分开,毕竟这妻子还要为他装装门面,于是这举起来的藤条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尴尬地就举在那儿。
林珑急忙冲进去时,就看到夫妻俩彼此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看着对方,叶蔓籽却是睁大眼睛。
她忙看了看小姑子的身上,好在没有血迹,应该是婆母来得及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公爹,婆母,您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这没你的事情,滚一边去。”叶明恂朝林珑怒喝。
除却对妻子不满,他也相当不喜这大儿媳妇,这大儿媳妇一向与妻子是同一条心的。
“老大家的,你过来把籽姐儿扶起来。”叶钟氏看到儿媳妇到来,明显也松了一口气,忙起身让开,这下子她就更能对抗叶明恂这老王八蛋。
林珑不敢有疑,忙过去与下人一块儿动手扶起叶蔓籽,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她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但依她的常理来看,错还是在公爹在身上。
对于叶明恂那声怒喝,她全然不放在心上,与叶明恂计较只会气死自己,她还没有那么蠢。
叶钟氏缓步走近叶明恂,“你不是要耍横吗?打呀,你现在倒是打呀……”
“你,钟氏,你别逼我。”叶明恂铁青着脸色道。
叶钟氏嗤笑一声,“我逼你?叶明恂,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这个家,你是如何对我的?以前还有个人样,现在越发没法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真是瞧你不起……”
被妻子明言瞧不起,叶明恂的脸面如何还挂得住?当即大怒着就把藤条挥下去,“钟氏,你再敢说一句试试?这是你自找的……”
“住手!”
叶老侯爷匆匆赶来,人刚到就声如洪钟地大喝一声,吓得叶明恂手中的藤条停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