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没有在林栋处停留太久,毕竟现在是她亲弟的关键时刻,她是不能给他太大压力,但也不能占着他看书的时间,所以说了一些小心身体关心的话后,她就起身离开了,并且拒绝了林栋送她。
看了看天色,她也就没有再在娘家逗留,林琦颇为不舍地挽着她的手,“姐,你这就走了啊?”
“傻丫头,姐下回再回来便是,反正离得又不远。”林珑拍拍妹妹的手,“倒是你这段时间不要老往铺子那儿跑,就快当新娘子了,我让二娘给你调理一下身子,可不许耍赖不喝。”
“知道了,姐,啰嗦,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林琦笑着推她上马车。
林珑没好气地看了眼妹妹,反正她们姐妹笑闹惯了,倒也不会将这些玩笑话放在心上,上了马车后还是掀起车窗帘子朝林绿氏道:“二娘,这段时间还请你多担待了。”
“刚还说琦姐儿是傻丫头呢,我瞧着你们姐妹俩都是,你唤得我一声二娘,我不担待谁来担待?”林绿氏笑道:“你也不许给我劳神,还怀着孩子呢,凡事得注意点。”
林珑笑着点了点头,这来自家人的关心再多也不会嫌多,与家人挥了挥手,她这才转身坐好。在马车驶出林府之后,她这才吩咐了一声,“改到权府。”
马车拐了个弯后就朝权家而去。
权吕氏还在庄子未回,这回急着出来迎接林珑的是大表嫂权包氏。
“表妹,小心些啊。”她亲自伸手挽扶林珑下马车,这大肚子看得她也不安心,可千万不能在权家有了个闪失,谁不知道叶旭尧宝贝着这妻室呢。
“大表嫂不必担心,摔不着。”林珑笑着拍拍她的手,让她不要过于紧张。
权包氏到底是年轻人,不比权吕氏上次的唠叨,笑着回了两句就把这事给揭过了,搀着林珑到了暖阁坐下后,这才道,“表妹若是有事找我,传个信我过府一趟便是。”
“不碍事的,我刚回了趟娘家,顺道过来大表嫂这儿的。”林珑道,“其实说来也没有什么急事,不过我今儿个倒是听了个传闻,想着还是过来一趟为好。”
“什么传闻?”权包氏一听忙追问,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又是不好的事情。
“大表嫂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林珑安抚了一句,然后也没卖关子就把之前从妹妹林琦那儿听来的传闻学说了一遍给权包氏听。
权包氏一听顿时脸色一松,拍了拍胸脯,“都快吓死我了。”随后知道自己失仪,又笑了笑遮掩,同样也没有拐弯抹角就道,“这个传闻是我们家姑奶奶的计策,之前不是传得挺邪乎吗?姑奶奶说了,既然大家都喜欢对号入座,那么我们就按这办,这不,坐实了这木家归宗女的身份,也就不会有人再把这些丑事往我们家姑奶奶的身上联系,等于是不攻自破。”
林珑其实在听到这传闻的时候,就想到了这层,可又怕自己想得过多误会了,所以不放心之余还是到权家来求证一番,果然是权英姿的手笔,“难怪我看着这么像英姿表姐的杰作呢,这计甚好,坐实了这传闻,也就不会有人往英姿表姐身上泼脏水。”
“可不是?我夫君还遣人去暗地里散播这事,顺带把姑奶奶给摘干净了,如今外面再也不把那什么木又姑娘想成是我们家姑奶奶。”权包氏是深知自家小姑权英姿厉害着呢,只是没想到这小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又狠又准,倒是让她佩服。
林珑点了点头,“对了,那之前中伤英姿表姐闺誉的主谋找到没有?”
一提起这个,权包氏就冷冷一笑,“怎么没找着?这人就算是掘地三尺藏起来,我们权家也要把她挖出来。”
“那这人是谁?”林珑睁大眼睛问道,到底是何人与权英姿有这么大的仇怨?
“皇商陈家的姑娘。”权包氏当即给出了答案。
林珑微微一讶,这皇商家的姑娘也敢与公侯千金叫板?这是不知道个死字怎么写吗?
现实不就是这样,如果知道个死字怎么写,陈昕兰就不会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现在也不会叫苦连天。
她没想到权家这么快就锁定她,还那般不客气地找上门来,看着连坐也不敢坐的父亲陪站在一边仿似长随,她来回转动的眼珠子就带了几分怯意,这就是公侯世家的厉害之处。
在陈家主位上坐着的正是权子爵府的世子权世豪,只见他面色阴沉地看着陈昕兰,就是这么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给他妹妹泼的脏水,一想到这个,他的神色就更冷了几分。
陈宁氏不安地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女儿,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世子爷别吓着她小姑娘,我们家兰姐儿一向都规矩得很,哪会敢做这些事情?抹黑公侯千金可不是小事,她没这个胆子的……”
“对啊,世子爷,我这女儿一向胆子小,做不来这些事。”陈顺忙附和了一句,他不敢得罪这年轻的男子,可又不能被女儿的拖累了,现如今一口否定是最有利的。
“是吗?可我得来的消息不是这样说的。”权世豪冷声道,“令千金确实是做了这些下流龌龊的事情,我倒是想看看你们陈家有什么本事敢做这事?”
“世子爷,我真的没做过。”陈昕兰给自己辩解道,看了眼简家族妇的狼狈样,看来该招的这简家族妇都招了,她说话也得斟酌小心些才行,“没错,我是花钱收买了这简家嫂子去给子爵夫人道秘,这也是不想姐夫这么快再娶继室填房,我姐才死了三年,当时又死得冤屈,我这当妹妹的至今都还意难平,所以从简伯母处偶然得知了她有意于权姑娘,我这才会铤而走险的……”
她此刻扮演着姐妹情深,一副为自家死去姐姐抱不平的妹妹,脸上更是带着一抹泪显得我见犹怜。反正她都得不到姐夫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既然不是她的东西,她就恨不得毁了他,这样谁也得不到,思及此,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疯狂的眼神。
权世豪丝毫不为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你最好不要有假话,那说书的事情呢真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