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势如破竹,本就没有了什么战意的蒙*队节节败退,更是退回到汝阳城的防护林一带,没有多久,大军就生擒了安家主,解救出朱子佼母子。
被五花大绑的安家主瞪着妹妹,咆哮道:“是你出卖我们的,是也不是?”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一败再败,每次想出的计谋最终也被朱子期和霍源看破,这才导致溃败不成军仓皇北逃,蒙国贼却又背信弃义,关键时刻扔下他一大家子不管顾。
安侧妃脸色倒是有几分平静,“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了子佼,什么都能舍得。”等于是间接承认了她出卖军情给朱子期的行为。
安家主恨不得生啖妹妹的肉喝她的血,愤恨不已地想要冲上前去找妹妹的晦气,无奈双手被人制住,只能用眼狠狠地剜着。
安侧妃吓得脸色苍白,捂着狂跳的心脏,只不过她不会说一句惭悔的话,如若今日大哥成功了,她没了子佼,也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安家主的妻子朝小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个杀千刀的,你会得报应的,我且等着看你会落得什么个下场,老天一定会收拾你的……”
安家被抓来的姑娘们嘤嘤地哭个不停,男丁倒还好些,除了脸色苍白些,至少还没有这么孬种,不过他们看向安侧妃母子的眼光充满了愤恨,若不是家贼出卖,他们也许已经打入汝阳城,又何至于沦落到此地步。
朱子佼把母亲搂在怀里,目光森冷地看着他的舅舅、舅母以及表亲们,他们视他为筹码,他把他们视为棋子,又有何不对?
朱子期背着手一脸森寒地走进来,目光凌厉地看向安家一众人,安家主毕竟原先是臣属,目光几乎都不敢与其相对,只能垂下头来瑟瑟发抖。
“押他们下去好生看着,回到汝阳城后交由王爷处置。”
他一声令下,士兵听令,立即就将谋逆的安家一大家子人都押解下去,惟有安家主的妻子仍旧叫嚣个不停,不用人吩咐,立即有人用破布堵住其大喊大叫的嘴巴。
他轻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算是对他的嘉奖。
“哥,我做得对吗?”朱子佼抬头问兄长。
朱子期点点头,“子佼没忘了自己是朱家的子弟,兄长十分欣慰。”
“这么说父王会原谅我们母子吧?”朱子佼紧紧地抱着身体打颤的母亲,这人时候他还是要兄长一再的保证。母亲再不好,也是生他养他的亲娘,而且这次也是为了她才会背弃了安家。
朱子期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父亲会原谅他,却未必会原谅安侧妃,不过这次安侧妃回头是岸,相信父王也不会真的要她背什么责任,遂道:“父王一向仁善。”
朱子佼这才轻松了一口气,有自家二哥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安侧妃朝朱子期屈膝致谢,这一刻她终是承认了他世子的地位。“多谢世子爷。”
朱子期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其实也不好,不过后院的纷争他一向不理,念她是朱子佼的生母,他还是轻声道:“死罪或许可免,活罪估计难逃,不过我会如实向父皇表达情况,你立的功我也不会埋没。”
经过人生巨变的安侧妃从未把前景想得太过美好,“只要子佼不获罪,我怎么样都无所谓,这都怪我,子佼是无罪的,若不是我拘锁着他,他也不会受我牵连。”
至此,朱子期对安侧妃的印象方才好了些许,着人领他们母子下去安顿,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信步走向叶旭尧和霍源商量战策的屋子,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重创蒙贼,至少要让他们在几年时间内不对大顺的边境造成压力。
这边厢大军每一个举动都牵动后方的人心,林珑和叶蔓君如今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战事上,根本就无暇去管其他的事情。
好不容易,在二月底的时候收到大军胜利的捷报,叶蔓君立即就出府赶回娘家与林珑庆贺。
“嫂子,你快看。”她把前方的战报递给大嫂,这是她从公爹手中得来的,只怕自家嫂子还没有这么快接到大哥的消息,毕竟用来传递战报的马匹要跑得快些。
林珑一听,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接过小姑手中的战报仔细看起来,随后眼睛一亮道:“这么说,他们就要开拔回来了?”
叶蔓君欣喜地点点头,“总算是盼到这一日了,我啊这才算是放下心头大石。”
“不错不错,我可还等着你与姑爷圆房能尽快怀上个孩子。”林珑趁机开起叶蔓君的玩笑。
叶蔓君这回倒不脸红娇羞了,而是正色道:“汝阳王妃死了,按理来说还要守孝呢,我与夫君怕是不能这么快要个孩子。”
所以这朱陈氏死了也还要拖累人,她私心里是不满的,不过念在这人也是从京城来的,所以她的丧礼,她是按规格给了她最高待遇。
林珑倒是一时兴奋忘了还有这一茬,叹息一声,“这倒是,看来还是我疏忽了,倒是难为你们夫妻了。”
天子遇到这样的丧事也就象征性地守个三个月就算了事,汝阳王府特殊些,再者朱翌的身体也不大好,现在理事都是强撑着,等朱子期回到来估计就要全面交给儿子,所以为朱陈氏守的孝也不会长,约莫半年左右就可以了。至于过年宴客一事,也是朱翌为了她能融入汝阳城破例举办的,再说汝阳城实际来说是汝阳王的天下,也就不会有御史大夫参一本的事情发生了,它本身的官僚是自成一体的,全归汝阳王辖管。
叶蔓君笑了笑,“我也暂时不想那么要个孩子,迟点怀上倒也无所谓。”
思及安娇生的那个死婴,看了后多少都让人心里不舒服,所以她现在是完全不想怀孕一事,只是希望丈夫能早点归家。
林珑见她并没因此而心情沮丧,遂也不再提及这样的话题,而是把话题引向别处。“对了,那滕侧妃可有找你麻烦?”思及宴席之上两人之间的暗流汹涌,她还是颇有几分忧心。
“这倒没有,现在她的注意力全在公爹的身上,哪还有心思与我斗来斗去?不过她手下那些个侍婢倒是让人烦不胜烦,回头我找个由头慢慢地全换上我自己的人。”叶蔓君皱了皱柳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