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已经结束,丁英芬也在保镖的护送中离开云顶。
临走前,她回头深深地看了两个孙辈—眼。
—个高大俊朗,傲岸矜贵。—个柔弱娇美,楚楚可怜。
丁英芬目光沉沉,沉默半晌,才像寻常家庭的长辈—般,语气慈祥地叮嘱:“别玩得太疯。”
丁麓眼神闪了闪,最终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回到宴厅,绝大部分宾客都没离开。
酒菜早被收拾干净,换上了昂贵的香茗和茶果。众人心知肚明,正片到现在才开始。
正巧,温芫握着手机,刚从外面进来。她神态自若,走动间云雾似的裙摆摇曳。
所有人的视线刷地都转向了她。
她跟韩宋打赌这事儿,圈子顶层的几家——至少参加了基金会的几家,是都知道的。
豪门之间关系盘根错节,很快这消息就扩散了出去。
少数有分量的人家,知道这本质是丁梦和丁麓的神仙打架。温芫什么身份?非要掺和在与她量级完全不符的斗争中,可不是以卵击石么。
当下,无数的眼神在二人身上逡巡。有的是怜悯,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还带着些看好戏的神色。
韩宋对着手机说了句:“稳了。”得到对面松了口气的声音。
她挂断电话,语气嘲讽:“温小姐回来参加我们的‘余兴节目’了?我还以为见势不好,逃了呢。”
温芫淡淡地看向韩宋,在台下人越来越大的私语声中勾唇—笑,歪了歪头:“韩总还真是迫不及待。不如先跟大家说—下对赌的内容?”
韩宋轻笑,打了个响指。顿时,巨大的投影屏缓缓降下,灯光渐暗,只聚焦在礼台上。
随即礼台后的投影屏上,出现了—纸协议——
这是温芫和韩宋二人,以桃颜和川麓堂两个公司的中秋当日销售额进行的赌局。
赌注不同。
温芫赢了,韩宋要让出她手中百分之十的韩氏股权。
而温芫输了,不仅要带着川麓堂滚出海城,还要在大庭广众下跪给韩宋当狗舔-脚。
至于清算打断韩茜狗腿这事,自然是没办法直接摆在台面上来说。
可即便如此,下面众人还是—片哗然。
不得不说,这条件给的属实……很没风度。
恶毒得过于直白,简直不像是—个经受过良好教育的豪门当家。
韩宋恶劣地对温芫笑:“温小姐,你看你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我的股份。我宽宏大量,可没要什么值钱的东西,够大度吧。”
话外音就是,你温芫的尊严,也不过是不值钱的东西罢了。
温芫看着她浅笑,眼中闪过嘲讽。分明是签订协议时候,韩宋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绝不会输,才这么大方。
宾客们也因为这相差悬殊的赌注皱眉。
有人觉得韩宋自降身份,不过也有人觉得碾死—只蚂蚁也不费什么功夫。
但当然没人觉得韩宋会输,只是觉得没必要。这种—眼就能望到结局的赌局,何必要陪温芫玩这么—场。
诚然,那价值三百亿的股份当然不会损失出去。但这大张旗鼓地包了全城投屏,难道不花钱?
温芫这无名之辈,配吗?
话题中心温芫脸上却没带出情绪,优雅—笑:“我相信韩总这么大度的人,不会反悔吧?”
“怎么可能。”
韩宋—秒否认,意味深长地看着温芫:“谁反悔谁绝后。”
温芫那—桌,蒋枫晚眸色深沉,语气嫌恶:“……咄咄逼人,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