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昭阳在玥影的帮助下,顺利的在湛王府安顿下来。桑湛回府,已经是下午的事。他一回来,自然有人跟他禀报府里所发生的事。“你说王妃对昭阳公主动手了?”
桑湛懒懒的靠坐在书案后的宽大软椅上,听到影卫的话,没有丝毫不悦,声音听起来反而有几分兴奋意味。影卫一脸新奇的看着桑湛。王妃的做法,难道不是在给他惹麻烦吗?怎么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是啊,把公主带的人都打伤了,还让她们没事别去招惹她。”
“嗯。”
桑湛颇为满意的颔首:“本王的王妃,就该如此霸气。”
影卫:“……”白羽从外面走进去,影卫禀报完便自觉离开。“爷,事情进展如何?”
“很顺利。”
桑湛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勾:“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找到线索,画出本王当年的画像。”
“太好了。”
白羽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沉声说道:“这样,他们应该可以彻底消除怀疑了,咱们的计划也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闻言,桑湛却似乎并没有白羽那般高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薄唇的弧度也已经悄然消失。他的情绪一向令人难以琢磨,白羽早就见怪不怪。踌躇片刻,白羽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爷,玥影究竟做了什么,您从来没有罚过她,这次却……”玥影和白羽一样,跟在桑湛身边的时间是最长的,当初,在桑湛还是一无所有,甚至被追杀时,白羽和玥影就已经跟在了他的身边。所以,白羽对玥影也有着深厚的感情,玥影这次受罚,他不弄清楚原因,心里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他去问了玥影,又问了王妃,都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想要知道原因,就只能来问桑湛了。桑湛闻言,视线轻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那你觉得,她做了什么,本王才会如此罚她?”
这……白羽仔细想了一下,怎么都想不出来。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玥影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任何伤害爷,或者让爷生气的事。半晌过去,他实在想不出来:“属下……猜不到。”
“既然猜不到,那就别问了。”
桑湛挥了挥手,显然对这件事不愿再多说。白羽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顺从的退了出去。夜。晚棠睡了一觉,喝了一大碗燕窝,感觉满血复活。在云婵的提示下,她去查看了自己所有的衣服,发现几乎每一件,都或多或少都沾上了那种药粉。“二小姐干的?”
晚棠再笨,此刻也总算意识到了。因为这些衣服,都是她强迫云梦给自己洗过的。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恶毒,居然给她下毒?“奴婢现在就去找她。”
晚棠气的立马想要去找云梦算账,却被云婵阻止:“回来。”
“小姐,怎么了?”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想不明白不许去。”
想明白了,她自然也就不会再去。“为什么啊?”
晚棠不解,可是,小姐话她又不能不听。“自己想。”
云婵撂下一句,便转身进入内阁准备上床睡觉。昨晚一宿没睡,今晚得补回来。“哦。”
晚棠闷闷的应了一声,见云婵要睡觉了,也不敢再打扰,就真的独自一人找个角落好好思考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一抬头,竟看到王爷出现在她们的房间。但门,却没有传来任何声响。王爷怎么进来的?晚棠一个激灵,赶忙起身准备行礼,就见桑湛对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啊哈!她视线看了眼内阁的方向,果断的退出了房间。最后,还十分贴心的替他们把门重新关好。桑湛脚步轻盈的走进内阁,在云婵的床边坐下。目光,看向熟睡中的女人,面具下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他每次心烦时,待在她身边便会奇迹般冷静下来。也真是奇怪。桑湛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云婵白皙柔嫩的脸庞,漆黑的眸中,渐渐露出疑惑。为何,她会对自己如此放松警惕?他都坐到了她的身边,触碰到了她的脸,她还能保持着熟睡状态,而其他人,却无法近她分毫?这是本能,无法刻意伪装。这个女人,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探索,却又……不得不倾注所有的耐心与时间,缓慢进行。“云婵。”
他低声,在口齿间滚动着她的名字,柔软的指腹在她嫣红饱满的唇边轻轻来回摩挲,眼底有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与贪恋。“嗯~”睡梦中的云婵感觉到唇边的触感,有些痒痒的,耳边还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她名字,那声音,听起来竟然让她觉得好熟悉。熟悉到,让她有种想落泪的冲动。迷迷糊糊间,她忍不住开口回应了一声,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视线里,恍惚间出现了一个男人。戴着面具的男人。是桑湛?云婵猛地一惊,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可眼前,哪有什么桑湛?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刚刚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太真实了,根本不像是假的。但是,眼前分明没人,她这是睡魔怔了?“晚棠。”
云婵重新躺回床上,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便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给我倒杯水来。”
过了好一会,没有反应。云婵以为晚棠睡着了,就没再喊她。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下地穿鞋,自己出去倒了杯水,放在嘴边一饮而尽。终于缓解了口中的干燥。她一转头,才发现软榻上空空如也。晚棠不在?这么晚,跑哪去了?云婵赶紧开门,打算出去找找,结果,一开门一个人影直接倒在了她的脚边。她低头一看,正是晚棠。晚棠本来是靠在门边思考云婵为什么不让她去找二小姐,想着想着,还没想明白就打起了瞌睡,这才刚睡着,感觉身体一个落空,吓得她又瞬间清醒。一抬头,看见了云婵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还以为自己睡傻了,在做梦,憨笑一声道:“小姐,怎么在梦里你还是这么漂亮呢,但是,为什么你的脸在奴婢的头顶上啊?”
“……”看来,晚棠魔怔的比她还要厉害。云婵一把将晚棠从地上拉起来,顺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谁让你睡在外面的,身体还没恢复,冻感冒了看谁管你!”
晚棠感觉到疼,这才惊觉,不是做梦!“小姐。”
她委屈的瘪了瘪嘴:“奴婢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不用跑到外面去。”
云婵又好气又好笑:“不冷吗?”
晚棠摸了摸自己冻的冰凉的脸,点了点头。特别冷。可是有什么办法,王爷让她出去,她敢不出去吗?咦…晚棠朝里面看了看,表示疑惑:“王爷呢,怎么走了?”
“什么王爷?”
云婵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烧,才放下心来,可随即,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奴婢……奴婢说,王爷怎么走了?”
“你是说桑湛来过我房间?”
“是啊。”
晚棠点头如捣蒜。不然,她怎么会睡在外面。“什么时候的事?”
云婵不由地惊愕。这男人来,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还以为自己睡魔怔了。这太可怕了?晚棠想了想,说道:“就是刚才不久啊,不过,奴婢一直在门口,王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她后面还说了什么,云婵已经懒得听了,就这时而精明,时而迷糊的性子,真真是没谁了。云婵走到墙壁旁,屏住呼吸想听听隔壁有没有动静,但是听了半晌,也没听到一丝响动。古代的木质墙壁,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按理说,只要桑湛在房间里,怎么都能听到动静,但是自从她住进这里,竟一次都没听到过。就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