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女人么?
什么都不怕。
楚煜已经在床边坐了下来,语调慵懒,悠悠道:“哦,也对,有人惯会装神弄鬼,吓得那个小太监和我哭诉半天,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阮凝香又点燃了蜡烛,屋里又亮了起来,盯着坐在她床铺上的男人道:“猫也看过了,天也这么晚了,煜王请回吧。”
楚煜脸上的玩味笑意一收,眸子幽深了一瞬,正色道:“今晚把上路的东西,准备准备,不需要带太多,身边伺候的带着苏禾和艾草就够了,明日我们就出发。”
“明日?圣旨不是三日后么?”
“夜长梦多。”楚煜又看了一眼床铺,“你若喜欢雪球,把它带着也行。”
阮凝香不知道楚煜是怎么和皇帝解释的,反正第二日,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楚煜手里拿着圣旨,扮成了清秀俊美的小太监。
几千里,骑马而行。
楚煜说,越早离开这里越好,等太子反应过来时,再想安插人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阿玥带着阮凝香的书信,先出发回了南境,做准备。
还未出正月,天寒地冻,光秃秃的树枝上落着的鸟雀都缩着身子,不愿扑动翅膀。
阮凝香夹着马腹,握着缰绳的手冻得通红,冷冽的风吹过脸庞,吸进腹里像刀子般搅着胸腔。
出了京城,又一路往南跑了几百里,夜里没有住官家驿站,而是住的普通客栈。
第二天,几人又换了便装。
才改回坐马车。
阮凝香坐在马车里,披着棉被,雪球窝在她怀里,她双手捧着暖手炉,依旧感觉很冷,从里往外透着的冷。
楚煜丢了个药丸过来,“你这体质也不行啊,吹了一天冷风,就病倒了。”
阮凝香咬牙强调道:“我是女的,女的,女的!”
“苏禾也是女的,怎么没事?”
楚煜看向一旁帮忙倒着热水的苏禾。
苏禾解释说:“我是和艾草骑的一匹马,其实并没有吹到多少的冷风。”
看到没,一个太监都知道怜香惜玉。
阮凝香吸了把鼻涕,低头将药丸送到了口中,药丸苦涩,又接过苏禾递过来的热水囊,喝了口热水,马车颠簸,喝得急了,被呛得咳了下。
楚煜突然拍了下车门,阴沉道:“会不会赶车,不知道诏安县主是女的么!”
此刻正坐在外面赶车的艾草,无辜地勒了下缰绳,小心地避开地上凸起的石头。
苏禾放下茶炉,悄悄地从萦绕着低气压的车厢中退了出去,坐在外面陪着艾草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