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鲍里斯真有可能是自杀的。”
“可他的尸体呢?”
“谁知道呢?”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吉尔的职业敏感第一次发挥了作用。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岳的语气很确信,根本不会让人感觉到他是在说假话。但吉尔却直觉,这个家伙刚刚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其实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我只知道他曾经是帝国军方的一名将军。退休之后就决定定居在这里。然后才从他身边的管家那里得知他其实是我的父亲。”
“管家?那么他死后,那位管家呢?”
“我没注意,应该离开了吧。”
“他留下的房子,现在是谁来照看的?”
“房子现在归属本地区议会暂为管理。这其中还涉及到了产权分割问题。而且与鲍里斯留下的一笔公司债务有关。”
方岳便不再询问了,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鲍里斯曾经是帝国军方的一个非常机密的特殊部队的直属长官,所以牵扯着许多有关军方的秘密,许多文件都是属于永远都不会解密的。他的尸体失踪了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会向你透露太多。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你也曾经是这支机密部队的一员吗?”
“是的,不过我如今已经是自由身了,所以不需要继续和过去纠缠不清了。”
吉尔听见方岳这般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你这是要离开了?难道你不想继续探查下去吗?”
方岳靠在门框上,手指几次想要从衣服口袋做出掏烟的动作,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彻底戒掉了。
“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过去并非是你想要抛却就可以彻底抛却的。”
“我是个不太喜欢沉湎于过去回忆中的人。”
“可是我想知道父亲的真正死因!”吉尔目光坚定的注视着方岳。
这个留着一头干练金色短发的女警官,一双浅蓝色的双眼,让方岳微微有些失神。因为那双眼睛的色泽和鲍里斯一模一样。
就像吉尔所说的那样,过去并非是想要抛却就可以抛却的。
鲍里斯,他曾经所尊重的上司,生死之交的战友,如今却生死未仆。
“我只知道,如果我是鲍里斯的话,是绝不可能选择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生命的。”
“可他现在连尸体都失踪了。”
“或许有人并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他的尸体。”
“所以我想要继续调查下去。而且我也会继续调查下去,哪怕其他人都放弃了!”
方岳却将吉尔的肩膀扶住,盯着她的眼睛郑重的说道:“那样做,你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更何况你现在为何又如此执着呢?你跟鲍里斯之间并没有很深的感情。”
“你说话永远都是这么冷静吗?”
“情感过于激烈的话,有时候会影响判断力。”
“不过你不想再看一眼我父亲留下了的遗物么?”
“我想那些应该是他留给你的。”方岳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吉尔愣了神,看着方岳高大的身影推开门离去了,她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哼,“居然连声感谢都没有。真是个混蛋!”
她走进卧室,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翻身而起,从一个塞在衣柜最下层的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外表有些斑驳的小铁盒。
这个小铁盒还是被吉尔第一次打开,里面除了一枚金紫星的勋章之外,便是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九位穿着迷彩作战服的年青军人。
这些军人正靠在一辆巨大的装甲车旁,其中一位红发碧眼的大汉就是鲍里斯,他身旁那位搂着他的肩膀的那名年青中尉军官的相貌,却让吉尔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