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雍二十三年的某个夏天,赤日炎炎,怕晒的人都不会出来乱跑,而我们的墨沉舟完全不担心地坐在九曲桥上读书,还摇着小脚丫。
水面突然冒着泡泡,一个人从水中“唰”一声,半个身子暴露在水面上,墨沉舟看见的时候吓得把脚缩了回来,生怕殃及池鱼。
“丫头,我问你一个问题。”夜空羽严肃又认真地道。
“呃,夜公子,你能不能先穿好衣服再说话?”墨沉舟是不介意没错,但你是顺便无视旁边的婢女们了吗?
“不要紧,反正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你不是看过你哥的吗?”夜空羽满脸不介意,非常认真地道:“你老实回答我,我、我父亲还有阿渝,我们三个谁比较帅?”
墨沉舟:“……”
你是认真的吗?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砸在墨沉舟的头上真的很无奈呢……
夜空羽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她沉默了一阵子,便回他道:“夜公子,你是中暑了吗?需不需要找军医给你看看?”
“不需要,回答问题就好。”夜空羽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明摆着你不回答我今天赖在这里不走了。
“那个……夜公子何出此言?舟儿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也不像那种在意外表的人,为什么这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墨沉舟见他也不像是在胡乱开玩笑,便也回问一句。
“这便说来话长了……”
昨日……
夜空羽在赛马场大汗淋漓地抹着汗,偶然听见旁人的一声叹息,无奈,悲哀,痛苦和一丝丝的失望。
夜空羽认识他,他是赛马场的少东家吴少爷,我们估且称他为吴少爷就好了,于是他便多问了一句:“吴兄,你这是咋地,在那边唉声叹气的?”
“唉,别提了,看在夜兄的份上吴某做兄弟的给你一句忠告,不要指望令堂会向着你,说多了都是泪啊。”吴少爷有些伤感地低下头来,心如刀绞。
“……娘?你这是被责骂了吗?”夜空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比这事还严重多了,既然夜兄愿意听吴某的话,吴某也坦白了。”吴少爷叹了一口气:“昨日,吴某和对面卖饲料的钟家的兄台挑了匹马给母亲看看,说是他赢了吴家便要送他这匹马,同样的他也会用一年的饲料交换。当下吴某脑子一热,便答应了下来,结果不知怎么地,母亲硬要选钟家的那匹马,把他夸上天去了。唉。”
“这算什么大事?而且令堂不可能这般不分轻重啊。”夜空羽听着吴少爷大吐苦水,心中疑惑万千。
“当然是大事了,不信的你回家试试!”吴少爷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有些生气地对着夜空羽道。
于是夜空羽便半信半疑地回夜夫人处理账簿的书房去问她:“娘,你觉得我、老爹还是阿渝比较好看啊?”
当时夜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夜空羽,随后用一脸看透他想法的眼神道:“墨家那孩子俊俏多了,人家以一人之力扛起整个墨家,你小子做得到吗?就你这德性还不如去陪灵儿呢……”
“娘,你是认真的吗?我真的这么无用?”夜空羽伤感地道。
“……去问你妹妹吧。看看她给你什么答案就知道你好不好看了,还有你别在这里打扰我,出门玩去。”夜夫人无言以对地看着他,这孩子今天是抽什么风了,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