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盛席走到陈度面前。
陈度冲他点头,炫耀道:“看着了吗,爷的宝贝在这。”
黄博没见过盛席,瞧着不知道比自己小了多少岁,只以为他随便找了个人虚张声势,“这是哪找来的毛孩,衣服底下有肌肉么?别让爷推一下就站不起来了。”
宏华的人哄堂大笑,黄博笑的嘴还没合上,脸还朝着青天白日呢,盛席忽然迅速靠过去,黄博身体一阵剧痛,瞬间变了脸色。
盛席眼神里淡漠中透着股狠劲,不待黄博反应,手举起棒球棍高高扬起,又狠狠甩了下去。
两帮人不要命了似的,棍子拳头朝天飞,怒骂惨叫不绝于耳。
陈度也激动起来了,克制着不释放信息素,怒喊:“上啊!上啊!打死他们!!”
在最后一声惨叫消失之时,盛席不知道踩着谁的脖子,周围只有几个俱乐部的人零零散散的站着。
陈度看的分明,整个战场,只有盛席,像天生的王者一样,显眼的让人转不开目光,天生就是吃这种不要命的饭碗的。
盛席脸上沾了血,滴在侧脸上,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黑色外套也被划破了露出里头沾了血的浅色衬衫,他就站在那里,像黑色的煞鬼。
盛席在一群狼藉中找到黄博,手里的棒球棍抵到他太阳穴上,黄博瑟缩一下,整个人埋在盛席的影子下,冷的他一颤一颤地,两只肿胀青紫的眼里写满了畏惧。
盛席轻轻笑了,散漫的用棍子点着黄博太阳穴,“别再让我看见你,懂么?”
黄博惊恐的点点头,而后没忍住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把原本狼狈不堪的脸又染上一层污秽,盛席十分嫌恶的挪开了脚,把棍子扔给陈度,随便找个地儿坐下点了支烟。
陈度兴奋不已,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受伤的兄弟,摆手大笑,“等兄弟们伤好了,请你们吃大餐!”
“好!”
盛席双眸微阖,不知神思飘到了哪儿去,俱乐部的人一个一个鼻青脸肿的,相互扶着从他面前走过,一个个冲他点头问好,再称赞一声‘盛哥厉害’。
他便一边点头一边低头扯着两边手腕上洗的发旧的护腕。
那是他八岁那年,医院的一个小护士送给他的,时光荏苒,当年的那个小护士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却始终记得她当年把这东西送给自己时的小心翼翼。
盛席这一戴就戴到了现在,除了洗澡的时候,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耳边恍惚又想起了电话那头女人的尖叫怒骂,刺耳难听,吵得他头痛欲裂。
盛席仰头,瞳孔空洞又死寂,脖颈露出漂亮的弧度,刺眼的顶着烈□□得他眯起眼睛,烈日让他大脑变的空荡荡,但身上的伤口也像撒盐了一样的疼,撕扯着他想要发散的思绪。
伤口越疼,越觉得自己难堪,觉得自己因为一通电话出来泄愤打架十分可笑,气不仅没消掉,反而惹得一身伤。
他也谴责自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得过成这样,深陷在漩涡之中,恍惚着真被女人洗脑了一样,觉得自己是孤星丧门。盛席此人极其偏执,那个女人有多不愿意放过他,他就有多不愿意放过自己。
他看着不远处忙忙碌碌的人影,扔掉了手里燃了一半的烟。
陈度紧锣密鼓的把人都安排回俱乐部,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盛席,回头一看,原先在那里坐着的人早没影了,只余地上残存一半的烟,还燃着袅袅的白烟。
陈度有些不放心,在电话上按了几下举在耳朵边上,关机了……他原地皱眉又打了个电话,还是打不通,“臭小子跑哪里去了?”
“陈哥,快点过来,有个兄弟伤的的有点重!”
“他妈的!”陈度气的要死,又担心那个伤的重的兄弟,骂骂咧咧的过去,“伤的重赶紧叫医生,你叫老子有屁用!”
江白找到人的时候,盛席正叼着烟靠在墙角,脸色发白的忍过源源不绝的疼痛,刚剪过的头发有些短了,没能遮住眼里的痛苦。
江白捂着急躁的心脏,紧紧绷着唇角。
他迫切的想知道盛席发生了什么,也痛恨上辈子的盛席对往事的模糊不清。
“你干什么?”盛席警惕阴冷的问。
江白下意识张口说话,喉咙却不配合的失了声,仓皇的咳了几下,“你怎么样了?”
“什么?”盛席不善的拧起眉头。
“你……”他声音发颤,双脚不自觉的向盛席走去,“我说,你没事吧?”
“站住,别过来!”盛席像野兽一样,圈着地盘低声发出警告。
江白还在向前走,他胸口一缩一缩的疼,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盛席,想擦净他脸上沾染的血,想抱抱他,亲亲他。
而盛席炸起了浑身的毛,又慌张又愤怒,这个人为什么听不懂他的话?为什么还要靠近他?他难道连个安静的地方都不能拥有么?!
“我说别走了!!!”顶级兰花味儿的信息素突然爆发,一改平时的优雅幽香,变得强烈又迫人,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小巷,它们嚣张的在江白鼻子底下张扬窜走,妄想钻进omega体内,去引逗他,迎合他。
江白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差点要倒下去,额头很快附上了细密的汗珠,omega的信息素在体内翻腾不休,后颈腺体也燥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