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奥运的脸色变了。
变得更白。
他越怒,脸色越白;酒喝得越多,脸色越白;伤人越多,脸色也越白。
他肤色白皙,给人一种干净、逸雅、出尘的感觉,跟大雷的白,并不一样。
大雷的白,是不健康的,仿佛失去了生命,失却了血气。
可是也有一些相同。
两人的白,都令人感觉到一股杀气。
凌厉的杀气。
唐奥运的脸色开始变白,手指也变白,使得手背上的青筋更显分明,突露的指节更加修长。
“你这句话,只有两种人才说得出来,”唐奥运道,“疯子或白痴!”
大雷的眼光突然盯住唐奥运,陡然尖声道:“你说我是疯子?”
唐奥运跟他对望了一眼,突然生起了一个奇异的感觉:
死!
死,对于唐奥运这种人而言,几乎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他一向遇强愈强,遇挫愈猛,他的生命力顽强得几乎可拒绝死亡。
可是他现在却感觉到了。
只是因为他望了大雷一眼。
一种强烈的空洞感觉,使他想到死。
他倏然出手。
扬手一抓。
锐风破空而出。
他必须全力以赴。
以别人的失败,来制止自己的死意。
爪风比风还疾。
比刀还锐。
比可怕还可怕。
抓风急取大雷的印堂。从这点酒可以看出,唐奥运真的拼命了。
大雷咬牙切齿,喃喃自语,似没看见这惊神活鬼的一抓。
陡然,抓风急折。
飞袭大雷身旁的丁棍。
丁棍不虞此着,大叫一声,避,来不及,闪,来不及,躲,来不及,招架,更来不及,陡地,大雷的双手一展,砰的一声,撞在左边丁棍、右边短个子身上,两人都飞退数步。
哧的一声,唐奥运激射向丁棍那一抓,只擦过他的右臂,却也让丁棍的右臂一麻,暂时失去了知觉。
短个子退出数步之际,才觉左臂一疼。
原来唐奥运向丁棍发招之际,左手又跟着抓出,无声无息地攻向短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