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年纪比刘姨娘稍微大一点,她十分贵气,王妃的装扮的确不同,云骊随着姨娘一起叩拜请安。
“快请起来,真是没想过这么多年,咱们还能再见面。”宁王妃颇为唏嘘。
刘姨娘在宁王妃面前很是恭敬:“是啊,当年见您时还在闺中,如今您已经是王妃了。奴婢真是为您高兴。”
在这位宁王妃面前,刘姨娘保持的很谦卑的样子,云骊倒是不卑不亢,行礼如仪。
宁王妃见了云骊很是喜欢:“这是你的女儿吗?”
“是,是奴婢的女儿,章家的五娘子。”
宁王妃拉着她的手问了许多话,无非是几岁了,还有读什么书,她听云骊吐字清楚,又聪明伶俐,很是欢喜。
云骊也不必刘姨娘吩咐,还拿出自己的针线送给宁王妃。
“这是你做的,手艺倒是不错。”
宁王妃又看到襁褓里的文简,更是欢喜,刘姨娘则笑道:“说起来我原本生了她哥哥和她,多年没有身孕,却是有高人那日替我这女儿算了一命,说她是带子命,这次带她来杭州,还不仅仅是奴婢,还有我们家另一位姨娘也有了身孕呢。”
她知道但凡妇人,就喜欢听什么福气这些话,她肯定要让女儿怎么推出去。
“哦?”这话倒是正中宁王妃下怀。
她不禁道:“若是可以,能不能让这姑娘陪我住些日子。”
刘姨娘故作为难:“您想见她,只管派个人过来说就是,非是奴婢不肯,只怪这丫头是个书虫。”
云骊明白刘姨娘的意思,她们虽然想靠上宁王妃,但她们也是知府家人,并不能那么上杆子,太上杆子别人就看轻你。
于是,云骊也出来道:“回禀王妃,小女学里正好要岁考了。”
……
尽管如此,云骊因为刘姨娘得到了宁王妃的青眼,她们家时常派人来接云骊过去说话,章思源怕她规矩不好,特地快马加鞭把吕嬷嬷从京里请了来教导规矩。
原本宁王妃是为了子嗣,到后来却是真的很喜欢云骊了。
因为她年纪虽小,但是兰心蕙质,但凡读经文以及待她都出自本心,也非常有分寸。
连章思源都感叹:“宁王无子,若是宁王有子,倒是可以结一门贵亲。”
刘姨娘听了,只好道:“老爷说哪里话,妾身没什么见识,只希望云骊能够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将来好生孝敬您。”
又一次陪宁王妃去道观,云骊在后院时,居然遇到了裴度,他远比前几年更出众了。
别人穿道袍在身上,总是觉得年纪很大的骗子似的,云骊家里就见过这般讨香火钱的,裴度穿着却是仙气飘飘。
“你成了道士吗?”云骊好奇的看着他。
裴度还记得云骊,那个被狗吓哭的小姑娘,他不禁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在此地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罢了。”
“是吗?那你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吗?上回我听宁王提起,武当山的道士可以从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能从楼上跳下去毫发无损呢?”云骊觉得练功夫的人那是相当厉害的。
也不知道为何,云骊对这个帮她赶走过狗的大哥哥就是畅所欲言。
裴度听到跳楼二字,倒是毫不畏惧:“这有何难。”
他说完就径直跳下去了,倒是云骊于心不忍,赶紧往下看,怕他摔倒了,觉得自己任性,还好看到裴度毫发无损。
见云骊看向他,裴度则哈哈大笑,云骊也忍不住笑了。
正好在今年他中了举,且还是五经魁,作为知府的章思源起了爱才之心,刘姨娘往宁王妃那里走动频繁,也是有意想为女儿定下此亲事。
还是在吴家,云骊见到了裴夫人,这原本是很简单的会面,吴家是本地大族,云骊偶尔来拜见吴老太太也会见到一些官夫人,今日这位裴夫人却是数次打量她。
云骊在外向来都是按照吕嬷嬷的吩咐,坐着姿态都很美。
裴夫人听闻这姑娘虚岁十岁,说起来比儿子小八岁,但亭亭玉立,颜色极好,文采也好,虽然只是知府之女,但是章思源此人颇会做官,听闻很快又会高升,且章家很看重裴度。
实际上裴夫人为自己儿子娶妻也不愿意娶门第太高的,旁人只会看到儿子光鲜亮丽的那一面,才学斐然,为人敢于任事,常破常格,可实际上裴夫人知晓自己儿子桀骜不驯,不通世故,甚至太傲。
这样的性子就需要一个温和包容大的,如果真的娶贵女,脾气一样火爆,两口子岂不是天天干架。
再看看章家的小闺女,年纪不大,倒是性情极好,听闻是庶室所出,性子更柔和,据吴家人说,她和上下的人都相处的好,而且才学很不错。
裴夫人已经有了几分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