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太还想敲打她呢,表面说云淑,其实是在说二老爷偏心,她可不信什么权威,你这么一视同仁,怎么不见你为章家多留些基业,你自个儿的嫁妆不都给你嫡亲的女儿了吗怎么不一视同仁的平分。
不过,云骊也意有所指的笑道“老太太说的极是,云淑妹妹在您膝下深受教导,非我们所不及,若天下人皆如此,倒是真的做到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了。”
章老太太觉得云骊变了,她变得机锋多了。
就在这样的波云诡谲中,寿喜堂开宴了,老太太吃了几口,嫌腻先下去了,云淑吃了几口也跟着过去了。
“祖母,您是在为五姐姐生气吗”云淑叹道。
“她还算不得什么,最可气的就是你爹偏心,你这位五姐姐这次回来颇有些锋芒,以前她是含而不露,现在算是露出锋芒。”
云淑则道“就是她露出锋芒又如何,裴度选官还不知晓能不能选上,官卑职小”
她和陆之柔表姐妹,她已经是位列从一品,陆表姐是未来的庆王妃,而云骊,如蝼蚁一般,甚至被排除出去了。
而云骊带着煜哥儿吃完饭就在园子里逛,听闻她以前住的明月馆已经锁着了,不像云凤出嫁的绣楼时刻打扫,大伯母那里冷淡,嫂子也对她一般,云骊索性带儿子出来走。
“娘亲,这是什么”
“这是鸢尾花,不能摘,咱们只能闻。”云骊抱着儿子笑眯眯的闻花。
她教小孩子非常耐心,有时候煜哥儿重复问一百次,她都会答一百次,等煜哥儿昏昏欲睡时,看到荷香过来了。
荷香见着旧主,十分高兴,连忙磕头请安。
云骊笑道“姐姐不在前头服侍,来我这里做什么”
“听人说您回来了,奴婢当年留在国公府,没过去服侍您,这心里实在是想着您呢。”荷香说的也是实情。
云骊看着她道“荷香姐姐,你服侍我多年,如今去了哥哥那里,要好生服侍你们的新主子,就忘了我这个旧主子吧。”
她知晓如今家里是华阳郡主管家,荷香现在这么巴巴的跑过来,这高宅大院的每一块石头可都会说话,谁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呢
故而她直接打算荷香的诉苦,当然,如果她不是诉苦就最好了。
荷香苦笑“您是冰雪聪明,奴婢还没开口,您就知道奴婢要说什么了。”当年五姑娘管家时,自然安插过人手,这位新奶奶一进门就全部拔除了,四处都换上自己的人手。
她的日子当然就没那么好混了,早知晓当初还不如就跟着主子过去。
素文和雪柳哪个都混的比她好。
不过,好歹荷香也伺候过她多年,很是忠心,云骊就稍微指点一二“我曾经说过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荷香恍然大悟,是啊,她还想讨好新主子,但人家有自己的人马凭什么相信她而她们如果一直对文懋忠心耿耿,这个家迟早是文懋来当,到时候她们不就出头了么如今不过是沉寂一段时日也算不得什么。
“奴婢多谢主子指点。”荷香喜道。
“欸,说来我也有一事要求你呢。”云骊拿出一枚青色荷包递给她。
云潇带着女儿回到绛雪轩,姐姐云鸾已经随丈夫外放,听说是去哪个穷县做县令,就这官还是爹之前回来替他找人拿钱才轮到他。
在国子监混了那么些年,科举无望,还好有爹在,替他外放了个县令,姐姐也跟着去了。
冯氏就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儿也是累了,把外孙女放我这里。”
“还是娘疼我。”云潇心道不管如何,她还有亲娘在,不像云骊,大伯母也是时热时冷。
她说完把女儿留下,自己去了后罩房,她的丫鬟素真进来道“方才有个小丫头说在路上拾起一个荷包,上面写着浩然正气四个字儿,那个灏像是姑爷的名字。”
云潇疑惑姑爷的荷包他今儿戴的是褐色的荷包啊。
她拿起那荷包端详了一下,这个荷包并不簇新,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这女红针线也并不是很精细,做这荷包的人年纪应该不大。
再看手法,她突然想起什么来,顿时拍案而起。
“云淑”
此时云骊正在李氏这里,李氏嗔怪道“怎么抱着孩子坐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