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弟还从他打听何时才能够开始下一次科举,想来也是非常在乎这个学生。
所以这一次做哥哥的就算是破了个例,连接着两年举办科举,既然是科举自然,文举武举并行,这样的话,小堂弟的学生就可以来到京城了,是不是特别的贴心呀。
背朝众臣先一步退去的赵祯搓了搓藏在衣袖里面的手指,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被好好的奖励一下,譬如去夏安然家里面撸个猫什么的。
说起来他已有很久没有出皇城了啊,最近的确比较忙呢,好在一封港事情也会随之减少。
想到就做。
赵祯在确定了小朝会也没有什么任务之后,就换上了常服,乘坐着一辆简陋马车便出了宫。
从皇宫到夏安然的府宅还有点时间,赵祯刚刚上了这一辆小马车便熟门熟路的从暗处掏出了几个话本翻看了起来。
没错,虽然他是皇帝,但是也是要经过紧跟京城时尚圈的,否则同爱卿们聊起天来落伍了可怎生是好。
紧跟时尚圈的赵祯皇帝,直接将话本翻到了上一次他看完的那一页,津津有味得就这规律晃动的马车品读了起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马车便停了下来。
赵祯晃晃悠悠地下了车。
他刚想让人敲门,便见到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同他的视线对撞,二人齐齐愣了一下,后者更是大惊。
但是让赵祯不解的是,这位书生在惊吓到的眼神中还透着几分欢喜和亲密,唔,有些许的古怪呢。
他整了整衣袍,放下了手中的书篓朝着赵祯俯首作揖,正要说话之时,夏安然宅院的大门便从里被推开,探出头来的正是夏安然本人。
他刚要说话,忽然看见门口等候的人竟然是赵祯,忙缩回头去,并且快速用袖子掩住自己的脸面躲到了暗处。
他挥着手让两人快些进来,然后赶紧关门。
其实本来赵祯白龙鱼服到夏安然的府邸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他们两个人长得像这也是不是秘密,而在汴京城,夏安然的住址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夏安然堂堂正正回家,哪里有人会多想。
但偏偏这两个人一不当心对了个脸,岂不是立刻就告诉别人外面那个就是当今圣上了吗?
幸好夏安然平时为人低调,此处周围又非富即贵,贩夫走卒极少,除了暗处的某些小眼睛之外,应当并无他人发现。
他们的动作又很快,不过几息之间应当是并未被人发现,而这名书生,又是准朝堂人士,被他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也就无所谓啦。
所以在重新关上大门之后,夏安然的态度依然十分的轻松,他的态度轻松,这另外一个人自然就没办法轻松的起来了。
你道此人是谁?他正是接了夏安然的委托在经过了科举和入职生涯之后,终于挤出时间完成夏安然托付的柳三变是也
柳三变这次科举所得成绩极佳,他本就才思敏捷,这次又觉得自己已经得了当今圣上的嘉许和鼓励,他自心态极稳。
且他这些时日里面,虽混迹于青楼楚馆之中,但也并不是对朝政一无所知的,而青楼之中人员构成复杂,前些日子又有武林人士频繁往来,无论他是否愿意,他都在我这些武林人士身上摄取到了许多的信息量。
这些都帮助他在科考之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他一路闯入殿试,在见到台前的帝王面容之后更是轻松,这张熟悉的脸庞非但没有像夏安然之前所生怕的一样,影响到柳三变的备考情绪,反而就像是给他注入了一剂强心剂,他在殿试之章之上的答卷可谓到达了他这些年来的巅峰。
最后更是一举为他择取了榜眼之位。
既然成为了榜眼,柳三变在科考后至今的日子便也极其的忙碌。
他本就是文人中的佼佼者,但也是部分官员眼中的毒瘤。
这些日子以来,每逢吃宴,总有那么几个人要揪着他过去的那些事,嘚嘚个不停,大概意思就是你柳三变当年不是挺能说嘛,还写了首诗呢,结果咧?现在不还是回来走了这条路嘻嘻嘻。看来你不过沽名钓誉的啦!
柳三变本身的脾气也谈不上好,若非如此他当年也不会写出那一篇彻底惹怒了帝王的文了,他自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便解开了嘴炮的封印开始了开对喷之路。
他常年混迹于下三流之地,几个深水鱼雷王炸,对方很快便安静了。
他自己也没得好,他的上峰本就不喜柳三变稍显浮夸的行文风格,如今一看他的态度不够谦逊,自然将他冷处理。
好不容易考入了仕途,却不想遭到这些待遇的柳三变,心情极其的凄凄然,他这般悲愤心情,但无意之间使得他灵感激增,要不怎么总是说灵感就像是在骷髅里面盛开出的花,越是在仕途不顺人生困境之时,所书写出来的诗词天赋才更为动人呢。
柳永这几日熬了几个通宵,将之前夏安然给予的委托改了又改修了又修,他之前便已完成了八成,但是那时候他心情满是期待雀跃,写出来的总有那么几分不对味。
于是他便迟迟未交,如今终于写出了一份让他满意的答卷后,他又将其誊抄,今天特地来就是要将这一份文稿交给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