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整个皇宫静悄悄的。除了来回巡逻的卫士,似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偏僻的宫室里,却又一盏如豆的灯火仍在摇摆。
梅若华打了一盆热水进屋,摆在桌上。
“晓乐?”
靠墙的罗汉床上,紧闭双眼的赵晓乐浑身一颤,微微睁开眼。
“梅公公……”
“我拿了些药过来,这就给你敷上。”
“多谢……”她又闭上眼,呼吸沉重而缓慢。
梅若华上前,把灯火拨亮了一些,皱着眉伸手解她的腰间裹着的布条。
晓乐睁开眼,一把摁住他的手。
“我……自己来!”说着,挣扎着要起来。结果这一动,伤口又渗出血。
“别动,我来!我就是个废人,你不必多想!”他按住她的手。
听到这句话,晓乐脸色复杂,难道对方已经知道她的秘密了?她此刻头晕发寒,也想不出自己是在哪儿露了马脚。
只好对他露出一个苦笑。
“那就……有劳公公了。”
梅若华点了点头,挪开她的手,解开她腰间层层捆绑的布条。布条一扯动,晓乐就疼的颤抖,暗红的血也不断渗出。
他皱了皱眉,从靴子里掏出匕首,在火上烤了烤,索性把布条挑开。裹着的布条一挑开,就露出腰间一大块的血迹。从衣服到腰带全都沤透了!
这不由让他怀疑,她到底受了多大的伤?
“你忍着点,我要解开腰带和衣服了。”
晓乐闭着眼,点了点头,咬紧牙关。
梅若华动作很快,用匕首一下挑断她的腰带,再割开她的衣服,扯开。
这一扯,牵动伤口,晓乐又闷哼一声,额头冷汗淋漓。
灯下伤口完全暴露,并不大,不过半寸,但似乎很深。看起来是中了一柄飞刀!照着这个出血量,他很担心已经伤到了脏器。
若是如此,那就凶多吉少了。
梅若华皱了皱眉,起身绞了一把毛巾,把伤口附近的污血擦了擦。
污血擦去,鲜红的血又渗出,整条毛巾都染红了。
把毛巾扔回水盆里搓了一把,伸到晓乐面前。
“你把这毛巾咬着,我要……探一探你的伤口。”
听到这句话,赵晓乐的脸色一僵,但很快就主动咬住毛巾,对他点了点头。
看她这幅样子,梅若华越发肯定这孩子不简单。她才多大?本该是依偎着家人身边撒娇的年纪,现在却过着刀口上舔血,出生入死的日子。
长生观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福地洞天之所,怎么会养这样的孩子当死士?长生子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慈悲为怀的神仙。
他沉着脸,拿出一个瓷瓶,把药粉往手上倒,仔仔细细的搓了搓手,每一个手指,每一寸皮肤都搓到。
搓过之后,这才把手伸到晓乐的腰间,一手摁住她的皮肤,用食指和拇指扳开伤口,另一只手则伸进伤口里去。
晓乐立刻浑身颤抖,整个人下意识就缩起来,挣扎。梅若华出手如电,用手肘用力按住她,不让她乱动。两根手指很快在她伤口里一探,立刻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