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渔抿了抿唇,是不是林惊微出什么事了?
她走之后,林惊微醒来必定惊怒交加,首先要找的就是扶乐来的麻烦,毕竟江秋渔第一次死遁时,身边跟着的人是扶乐来。
以林惊微的性子,扶乐来能留下一条命就算是好的了。
扶乐来过后,多半是洛希月。
洛希月接近林惊微,明显另有目的,林惊微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不对劲。
她二人要是对上,就看天道是选择林惊微,还是洛希月了。
以林惊微的修为,旁人根本伤不了她,可前提是天道不使坏,天道若是想趁此机会做什么……
江秋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姐姐,你怎么了?”魔尊担忧地看着她,姐姐最近好像不太对劲。
“没事。”
江秋渔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剑穗,不知在想些什么。
魔尊只好咽下了没说出口的话,不再多问。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秋渔那股心悸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越来越强烈,仿佛在提醒她什么。
直到某一天晚上,江秋渔忽然做起了梦。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狂风卷起阵阵巨浪,不停拍打在礁石上,头顶乌云密布,透不出一丝光线,气氛压抑而窒息。
一道玄色的身影立在空中,手执一把长剑,温热的血珠顺着剑刃往下流,滴进了深黑的海水中,很快消失不见。
那人背对着江秋渔,江秋渔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她一眼便能瞧出,那是林惊微。
在林惊微对面,鲛人族的太女殿下奄奄一息,一条漂亮的鱼尾坑坑洼洼的,掉了许多的鳞片,血水丝丝缕缕地溢出,又融进海水中。
她满身鲜血,满眼怨恨地看着对面的人,声音虚弱的几乎听不清,“你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可是鲛人族不曾惹怒过你,其他的鲛人是无辜的。”
林惊微捏着一方手帕,慢悠悠地擦去剑上的血迹,她神色冰冷,血红的眼眸里满是戾气,微哑的嗓音毫无动容。
“无辜?”
“你把我的阿渔藏起来了,还敢说自己无辜?”
扶乐来又被气得吐出了一口鲜血,努力解释道:“我说了,我没有把她藏起来。”
她根本不知道霜霜去了哪里,林惊微这疯子,莫名其妙找上门来要人,扶乐来百口莫辩,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她才明白,为何旁人提起林惊微时,无一不是面色惨白,惊慌害怕。
因为这个疯子,她根本不讲道理,偏偏又修为高深,无人能敌!
林惊微已经疯了,逮着人就杀,还根本不听任何解释,自顾自地说着胡话。
“阿渔……”
林惊微眯了眯眼,“把我的阿渔还给我。”
阿渔又不见了,扶乐来怎么敢说自己无辜?
她天天缠着阿渔,阿渔说不定就是被她骗了,否则阿渔为什么要再次离开自己?
果然还是该杀了扶乐来。
林惊微紧了紧指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江秋渔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林惊微真的会一剑杀了扶乐来!
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试图抓住林惊微的手腕。
“惊微,你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