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第三声气的时候,一个脑袋突然砸在了她肩上。
她扭头一看,是个男的,是个眼睫毛特别特别长的男的,嗯,皮肤也好白好白,好嫩好嫩。
她戳了戳那个脑袋:“先生。”
对方纹丝不动。
她再戳:“先生。”
他还不动。
她用力戳:“先生。”
他动了,蹭了蹭,眼睫毛在她脖子上刷了一下。
好痒啊。
陈香台摸摸脖子。
这是晕倒了还是睡着了呀?
她推了推他,声音放大一点:“先生。”
那位先生咕哝了一句。
她凑过去听。
哦,是睡着了,因为他在磨牙。
在医院,这种累到瘫倒的病人家属是很常见的,按照规矩的话,是不可以让病人家属在医院走廊睡觉的,不过,陈香台觉得这些家属怪可怜的。
她撑着这位家属的头,让他躺下了,医院的冷气来得很足,她去找了两张报纸过来,盖在了家属身上。
他翻了个身,报纸掉在了地上,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掉在了椅子上。
陈香台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手机,好巧,跟谭女士发给她的照片里的手机是一个型号,她把报纸捡起来,盖住了“睡美人”和他的手机。
陆星澜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一片阴森森的树林,还有一只跟他一样高的兔子。
兔子在后面追他。
“你站住!”
“你不准跑!”
“这片森林都是我的,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他便问兔子:“那要怎样你才让我走?”
兔子说:“你让我咬一口。”
他犹豫了片刻,把一根手指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