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弯弯翘翘的睫『毛』沾着水珠,这样看过去,眼的年仿佛周身漾着浮光。
他总爱冷着脸,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但其实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嘴角有一弯浅浅的括弧,阳的朝气藏在眼睛里,让人想靠近。
至那时的宋黎是这么坚定认为的。
睫『毛』有水,又止不住瞧他,宋黎不停地眨动眼睛,因为懵懂,敢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
盛牧辞被她呆萌的模样惹笑意深了,抽走她抱着的那条『毛』巾,压她脸胡抹一把水渍。
“晒不晒?”擦完他就丢『毛』巾到草坪。
宋黎摇摇脑袋,小手探进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伸到他脸。
盛牧辞接过来,在指尖把玩两下,漫不经心地笑:“也是邹渡的?”
“嗯。”她点一点头。
“自己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宋黎说:“哥哥吃。”
有好东知留他一份,算是没白疼。盛牧辞不由笑了下,撕开巧克力,掰一半:“张嘴。”
宋黎乖乖张开嘴,半块巧克力到她口中。
剩下半块盛牧辞丢进自己嘴里,然后一撑地站起身,伸手拉她:“走了,回家。”
这时,许延和邹渡那群人团团围过来,先是叫闹着三哥帅,看见宋黎倏地蹲下,人挤人地到她面打招呼,笑嘻嘻地,瞬间变很慈祥。
“小梨子,回的棉花糖想吃不?”
“我等会去店里买漂亮的布娃娃好不好?”
“哥哥带你看动画片,舒克贝塔!舒克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
宋黎被他逗咯咯直笑,白牙沾着融化的巧克力。
盛牧辞却皱了眉头,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抬起腿,一脚一个把人踹开。
田径场千万双眼睛下,有人难置信地看着盛三一改往日暴躁,好脾气地牵着个丁点大的小女孩走了。
几天后,盛牧辞托人购买了一台彩电,安在地下桌球室。
他打桌球,宋黎就坐在一旁的电视机,咬着棒棒糖看动画片。
宋黎也不是完全专心在看动画片,时不时侧过头去偷看那人,他架着杆,手心下按在台面,俯身瞄球,一杆击中后球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盯球时,他沉着脸,眼睛锐利鹰。
余光捕捉到她的视线,一抬头,眼底锋利的光一散,划过笑意。
圆圆的彩『色』棒棒糖有她半张脸大,宋黎抿着,嘴唇被染橙黄橙黄的,坐在墨绿『色』的小沙发里,双腿离地悬空晃悠。
他球杆杵地,人懒散地支着,唇边勾着笑,语气却有几分严厉,颇有家长的架势:“吃点糖,牙齿坏了。”
宋黎舍不甜甜的味,但是很听他话地拿下来,『舔』『舔』唇,不吃了。
宋黎入学晚,没过两个月,学校就放了寒假,大家陆陆续续回家过假期去了,盛牧辞没回,依旧待在四合院里和她一起。
“哥哥不回家吗?”有天晚吃饭,宋黎咬着勺子,似乎犹豫了很久,很小声地问他。
盛牧辞咀嚼着一大口肉,“嗯”了一声。
宋黎心里悄悄松口气。
寒假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一往的周末,他待在一起,盛牧辞打游戏,宋黎就在他房间写作业,盛牧辞打桌球,宋黎就在旁边看动画片。
京市冬天渐冷,不太想出去,一大一小围坐在壁炉,一人捧着一杯加热过的铁罐『奶』茶,哈着寒气取暖。
有时天气好,太阳照暖和,盛牧辞就带宋黎出去逛,京市的胡同纵横交错,红墙青瓦,老槐树翠绿,处处是叫卖声。
宋黎嘴巴小,买一串糖葫芦,她又啃又『舔』的,能吃一整天。
看她清晨到日落,抱着那串糖葫芦咬不完,嘴边是蜜糖,黏糊糊的,盛牧辞倚着院子里那架钢琴,忍不住笑,捏她白里透粉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