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在这方面超越陈瑾了,许是许多年后他的山水也会越发的精进,越发的好。可是那又如何呢?陈瑾少年英姿,如今已经不在了。
他的人不在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再精进了。就算是他强过陈瑾,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可比性了。
“不过说起山水画……”凌少白微笑:“我曾经听说,叶小姐的画深得陈公子的精髓。倒是不知道真假了。”
杨钰笑着调侃道:“好你个凌少白,我说的话,你竟是不信么!若是不信我,想来你该是相信自己的亲妹妹吧?凌小姐也曾见识过的。”
他上前一步,点评道:“若我来说,我也要说陈瑾更好,陈瑾的山水多了几分洒脱,这点很难得。”
陈瑾流传在外的画作不多,见过的人不多,但是却又有不少名仕推崇,曾经的太傅,现在的孙大人尤为赞赏。
正是因此,倒是传的颇为飘忽了。
皇帝扫了杨钰一眼,说道:“最推崇陈瑾的是你的老师,你本就师承于他,与他风格审美都是相近。自然更看好陈瑾。”
杨钰不置可否的耸肩。
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看了杨钰一眼,问道:“叶小姐还在你五哥那边?”
似乎早就料想他所谓的如厕,必然是要去看看的。
杨钰颔首,认真道:“还在。”
皇帝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微笑道:“叶爱卿,不知你家这个小姑娘医术如何?”
他问出这个话的时候虽然带着笑意,但是这股子皮笑肉不笑的劲儿倒是让人更加心里打鼓,怕极了。
叶德召紧张的汗如雨下,他道:“小女……”猛然间觉得这两个字很不妥,又一想,道:“芙蕖的医术,微臣也不太清楚。”
皇帝的笑容越发的冷了几分,他挑眉,紧紧的盯着叶德召,仿佛下一刻就能杀了他。
“你的女儿,你不知道!”皇帝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目光如炬,薄薄的唇抿在一起,带着霸道的杀意。
叶德召扑通一下子跪了,他立刻:“小、小小小女自幼身体不好,寄住在寄悠谷养病。最近、最近才回来。她并非拜师学艺,只是养病而已。许是,许是顺道学了点皮毛。大抵、大抵如此……”
叶德召怕极了。
“寄悠谷。”皇帝重复了一声,微笑:“寄悠谷么?朕记得,陈似骋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吧?”
叶德召:“是是是,是的。”
他心中七上八下,怕极了。
皇帝咄咄逼人道:“那么倒是奇怪了,大夫都去世了。你们还不将人接回来?”
“是是是、虽然、虽然陈三郎先生不在了,但是据说寄悠谷有一处温泉,十分适合疗养。因此、因此小女仍旧住在那边。”也亏得他脑子转的快,突然想到这茬儿,若不然,怕是连个借口都没有的。
他道:“而且,而且她姨母也疼她,不舍得让她回来的。”
皇帝的食指点着桌面,冷冷道:“那现在又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