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是吗?”
褚西岭:“嗯。”
李妮妮勾着他的小指,褚西岭就像一座冰冷的雪峰一样矗立在她身前。
褚西岭俯下-身,想去吻她的唇。
李妮妮抬起手臂,挡在自己唇前,她琥珀色的眸子与褚西岭那双混血般的眼睛对视了片刻,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面庞的倒影。
狼狈的、凌乱的、微红的。
原来沉浸在动物性中的人,都是这副模样吗?
褚西岭注视了她片刻,轻柔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为什么不想被我亲?”
李妮妮迟疑地说:“你刚刚把水洒得到处都是……然后你又亲了一遍,这不就等于我间接和自己还有你同时……”
“……”
褚西岭抬起头,匪夷所思地看着她:“……我没有。”
李妮妮:“……哦。”
褚西岭:“……真的没有,这很没品。”
李妮妮:“好的,我知道了。”
不,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知道。
褚西岭薄唇紧抿想解释什么,最后又没有解释。
因为他觉得李妮妮可能并不在乎他的解释,因为她好像从来没在乎过这个细节——她从没注意过他每次有多小心,就因为不想让她这个年纪意外怀孕。
李妮妮并不爱他,他和他的16天,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场契约。
这些海上夜晚里,发生的所有爱与欲,都是他单方面的□□,是他一个人的颅内高-潮。
他能清晰的从对方眼里,看到某种任务一样的执行感。只要在他们契约的交往时间之内,无论是谁都无法动摇她,王蔺也好,其他人也好,没有人能让她离开他。
她是那么的忠贞。
但她忠贞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契约精神。
她格外守约,因此她格外专一。
但当这16天的契约一过……
或者根本不用16天,她很快就要离开他了。
从方才她问他,“我可以相信你吗?”开始,他就知道她想走了。
可他该靠什么留住她?
靠手中的权力吗?
那他和王蔺之流又有什么两样?
靠武力将她留下吗?
那他与盗匪又有什么两样。
而且想要完成任务,他就不能干涉李妮妮的任何决定,只有李妮妮的自由意志才能引导他们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或者靠这具身体?
可除了最初几次,后面她好像就对这种肤浅的快乐感到习以为常,也没有很为此着迷。
毕竟性-爱原本就是被艺术和宗教美化的产物,现代文学把它抬的高度太过了,实际上,它能给人带来的直观快乐,可能还没有酒精高。
除非有爱加成。
爱才是性中最让人上瘾的东西。
所以,单方面沉迷于这场唇齿交融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在自己上瘾的同时,也清晰地知道,光靠性-爱是不可能留住一个心不在焉的女人的。
更不要说他还有任务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