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下明白,这才记起,我是来做什么的。
摊开手送上,手里七个铜钱,我说:“对了,来之前,有人说我可以救两个人的命,说我的铜钱可以买路,反正就这么多,是救两个人,你看着办吧,打折不打折的,我也不懂,至于良心低抵,你觉得能抵多少就抵多少,最好全抵了,把那一路钱给我留着,我还有两个朋友,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胖的总是不经事,总是被你们这些搞得几乎丧命,我想,如果可能,把这一路钱给那胖子留着,万一他要出不了,救他回去,胖子最怕事,我说的是真的。”
我一口气说出这些话,说实在的,我说的其实全是真话。金娃冷性子,遇事总是机灵得很,是我们中最机灵的,我相信,如果真有事,他是最能迅速逃出去的,倒是三胖,只认死理,妈地是打死也不转弯的主,这万一出事,绝然第一个就是他出事,这一路来的实践也证明,怪事总是最先找上他,而他却还记吃不记打,下次有事,照样死命往前冲,所以,我想,如果真的这铜钱可以买路的话,倒还是得给这油胖子留点儿,别到时我们跑出来,他倒交待了。
哈哈哈哈!
“我说打折,你倒真的起劲了,你以为你手里有多少钱,只有一路的钱了,全没了,没得商量,看在你是救朋友的份上,我取一路钱,良心抵一路,就这样,你回去吧。”阴声笑着说。
这下封死了,只得缩回手,嘴里不满地嘀咕着:“见面还一半,怎地你们不懂潜规则呀。”
哈哈哈哈!
又是笑声,看来,我与这些家伙的交流,倒还不惹人讨厌呀,笑声不断。
“我真的说后生们生得贱呀,当初为两斗小米,折了腰,现在,为一路钱,讨价还价。”
慢着,我突地想到,当初是养蛊人说的,也是这口气,说是王全为了多取两斗小米,做下许多乱事,至始阴魂作乱,这事情,王全已然受到惩罚了,怎地,这家伙也知道。
我突地问:“你是不是就是他们一直说的故人?”
沉默,沉默!
心里一下凉了,妈地,祸从口出,本来人家讲了要你回去了,你却在这里装逼探秘,这下好了,问得人家没有话了,刚才还笑声不断,此时没了声响。
“年轻人,说话别说绝,做事留一半,天机不可泄漏,你且去吧。”阴声再起,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笑声,似还有着一些隐情一样。
轰隆隆!
突地一声巨响,什么东西炸了?
细看,却是团起的黑雾,忽地带着地上的沙石,那群人,裹着黑雾一下离去。
而我此时,却是明明地看到,寻条大道,一下从惨白变得清明,忽地,又是变得没有了光,渐而,成了土地,很结实平常的土地。
心里正自惊疑,耳边突地传来人声:“住了住了,醒了醒了。”
搞什么搞,这又是到了哪里?
突地,眼前一亮,我的天,我还是站在小院的屋里,而地上的少年和妇人,却是齐齐地爬起,正看着我,周围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眼里怪怪的。
我摇摇头,摆摆手,跺了一下脚,生疼,没有异样,我回来了。
正想说话,王全却是过来了,上下打量着我,“没有出什么事吧?”
我盯了王全一眼,刚才那大道上老者的声音似还响在耳际,吓吓这老家伙,妈地,总是这么阴怪阴怪的,我说:“没事,只是人家找你讨两斗小米,要你仔细算算,一人两斗,是多少人,多少米。”
王全突地脸色变得惨白,全身颤抖得厉害,突地扑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微弱地说:“还不肯放过我,罢了罢了,就此作别吧。”
说着,转身就要撞向屋里的墙壁。
众人一阵惊呼,还好近前的三胖和金娃反应得快,一人一边,一下拉住了痛哭得不成样子的王全。
唉,妈地,真是嘴贱祸多,我要来只是吓吓,没想到王全反应这么大,看来,这里面,还不是我们先前听到的养蛊人解释的两斗小米这么简单。
我忙忙地上前,拉着王全说:“唉呀,真是对不起,我开个玩笑瞎说的,人家提到了,确实是说到了两斗小米的事,但绝没有后面算账的那些话,是我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