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瘾发作 申综昊不由得上前追了两步,却又顿住,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指死死的攥在了一起,掐的掌心一阵一阵的痛。
这不是他所渴盼的情景吗,它到来了,他却又觉得心底说不出来的失落。
为什么她每一次走开,看似受尽了伤,却总是比他洒脱,就像是现在,好似被逼着离婚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他犹在怔怔的时候,欢颜却又转身走了回来,申综昊莫名的双眼一亮,正要开口,脸色却是立时又暗沉了下来。
欢颜摊开掌心,亮闪闪的一枚钻戒,是婚礼上他亲自给她套上的那一枚。
“我忘了把这个还给你。”她微微一笑,手指一扬,戒指落在桌子上,摇摆不定,闪烁出动人的光亮,欢颜却连惋惜和不舍的目光都没有,她笑的很安静,眼底看不到一丝丝的痛苦……
他没有说话,只是眉心紧皱了许久才似压抑一般沉沉开口:“许小姐要是没事了,就请回去吧!”
申综昊漫不经心的抓起那一枚戒指,在手指间把玩了一会儿,忽然一扬手,那戒指就落在了墙角的垃圾框中,噗的一声响,消失无踪,连一点点的光芒都不再能看见。
他似乎看到她的脸白了一下,不由得唇角一扬:“我留着也没用……不如丢掉,省得碍眼。”
“也好。”欢颜点点头轻笑,掌心却是无意识攥的更紧,她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客厅,又走出园子。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他也不会知道,因为欢颜不会让他知道,她在意的不是钻石,而是真切的心意,钻石再贵又算什么?它永远都比不过,他亲手给她套上的那一枚不值钱的拉环戒指。
华丽的大门在她背后缓缓合拢,欢颜站住,转过身,看着那一栋她住了一年的房子,眼圈倏忽儿的红了一下,她却是狠狠转过脸,继续大步的向前走去……
太阳落了,就像是它明天还会照常升起一样,而爱情走了,那就把它当做从来没有来过吧。
欢颜双手交叠,捂在小腹那里,那里还照旧平坦,却是温热柔软,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的孩子,这一辈子再没有人可以像这个孩子一样和她亲密无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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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安,妈妈给你熬的粥,姐姐在旁边看了一上午呢,你喝一口好不好?”欢颜端了粥碗走到卧室的大窗前。
阳光穿过玻璃,洒在那个人年轻英俊的脸上,只是他没有表情,不哭,不笑,像是一具雕塑。
维安坐在轮椅上,只是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天空,像是没有听到欢颜的声音。
“维安……”欢颜眼圈发红,她将碗放在一边,走过去在他膝前蹲下,维安黑色的眸子波澜平静,仍是没有焦点的望着窗外,他瘦了许多,自出院到现在,他总是不怎么吃东西,眼看着两边脸颊塌陷下去,原本明亮的眸子也蒙了尘,欢颜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维安……姐姐求你了,吃点东西好吗?”维安仍是一动不动,像是他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一样,只是原本漂亮的眸子深陷,再也没有一点飞扬的神采。
“维安……”欢颜沙哑喃喃,不由得低下头,咬住唇垂下了眼帘,掌心中维安的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却是凉的透骨。
“出去……”维安忽然嘶哑开口,一下子将欢颜推开……
“维安!”欢颜硬生生被他推出去跌倒在地上,而维安却是脸色青白,痛苦的哀嚎着从轮椅上滚了下来……
“维安,你怎么了!妈……”欢颜吓的眼泪直流,无助的喊了起来,维安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力量,他抓着自己的头使劲往墙上撞,口中还呜呜啦啦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卧室门被推开,岑美云和季云泽跟着跑进来,一眼看到在地上翻滚的维安,岑美云大叫了一声就扑过去想要抱住自虐的维安,却被季云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美云……别伤了自己!”
“云泽,维安这是怎么了?你快叫医生啊……”岑美云急的手足无措,却被季云泽制止了冲过去的冲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维安不停的伤害自己。
“啊……我受不了了……妈,姐,你们杀了我吧……”维安抱住头在地上翻滚,那似乎有千万只蚂蚁钻入骨髓噬咬的痛苦让他简直无法忍受,他想要毒品或者死亡,他不想再这样废物一般的活着……
“维安!”欢颜爬起来就扑过去挡在墙上,维安撞过来的头正在她的怀中,欢颜只觉得肋骨似乎都被撞断了一般,她却是咬紧牙关死死抱住维安的身子不丢。
“维安……忍一忍,没事了……很快医生就来了……”欢颜弱小的身体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维安痛的把嘴唇咬的稀烂,鲜血从他下颌滴下来,将欢颜的衣襟都染上了大片的血红……
“维安,不要伤害自己……”欢颜心疼的眼泪直流,她硬下心肠,忽然将手背堵在维安的口中,频临发狂的维安毫无意识的狠狠咬住了欢颜的手背……
“维安……”欢颜痛的几乎昏厥过去,却仍是不收回手,任他将她手背咬破几乎穿透。
“颜儿……”岑美云看着那地上一对儿女,只恨不得那般痛苦让她来替他们承受,季云泽却是一脸绝望的看着地上的维安,美云看不出来,欢颜看不出来,而他却是明白,维安这样看起来,像极了毒瘾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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