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停放马车的和宣门城瓮,却不想在那儿看到了阎苏。
“楚人,你怎么没去雀台?”走过来,阎苏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还说我呢,你怎么也出来了?按理说,你这个未来的皇后应该陪坐才是。”笑看着她,岳楚人差不多猜想出来怎么回事儿。
“看到他就不禁想到他曾数次刺杀我哥,我哥还差点丢掉性命。我气愤难平,实在害怕控制不住心底的愤怒,这才向殿下请辞的。”阎靳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相当恨裴袭夜,此时仇人在眼前,她很难保持笑容满面。
“是啊,他还数次刺杀阎靳呢。”想起这个,岳楚人在脑子里将那个与她交手的娃娃脸和残忍阴毒的北王联系在一起,却发现她先入为主的总是觉的他就是那个无事就挑衅的娃娃脸,无法将两个人看成一个人。
“他刚刚那么明目张胆的冲你眨眼,楚人,你见过他?”刚刚的事情阎苏也不是没看到,但是岳楚人认识不认识北王她还不知道嘛,想来肯定是他们之前见过,但是岳楚人并不知道他是谁。
“猜对了。与我数次过招的那个巫教教圣,就是他。”看着阎苏,岳楚人有丝丝迷惘。
“什么?他是教圣?”阎苏一惊,随后意识到很危险,“他们都在雀台,他若是动手,谁也抵挡不了啊。”
“别着急,他不会那么做的。他还没那么嚣张,传言不可尽信。”抬手拍拍阎苏的肩膀要她淡定,岳楚人觉得裴袭夜肯定不会做傻事。
“你确定?”阎苏还是不放心,那可是教圣啊。
“我与他交手数次,前几天他到了皇城就跑到济世堂找我,所以我觉得他不似传言中那么阴毒残忍。再说,他明知有我在,不会乱动的。”岳楚人摇摇头,眸子晶亮,让人不得不信。
长舒口气,阎苏点点头,“那咱们一同走吧,我看老七也被气着了,是他要你出宫的吧?那个北王还当真是嚣张,公然的就冲你挤眉弄眼,完全没把老七放在眼里。”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她若是说,那裴袭夜还有一眼就能看出处子非处子的能耐,更得把她吓坏。
自北王裴袭夜来到皇城,丰延绍一直作陪。据传二人相处的很好,聊得也极为投机,让那些本来对北王大名充满畏惧的朝臣百姓都惊讶不已。一时间,城内谈论最多的就是北王。
岳楚人一直没再进过宫,丰延苍代丰延绍处理朝事,她就每日都到济世堂去。关姝与戚建学医术,刻苦勤学,让岳楚人很是欣赏。
二楼,岳楚人靠坐软榻上,关姝给她送来刚煮好的茶。站在一边给倒茶,一边细声细语道:“这医术玄之又玄,近两日我都在研究人体穴位,穴位实在太多,我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看了她一眼,岳楚人轻笑,“记不住就在自己身上做试验,那样你就记住了。”当初她就是那么做的,自己吃亏了疼了,就都记住了。
“夫人说的是,我怎么没想到?”端着茶送到岳楚人手里,关姝气色愈发好,整个人看起来很亮眼。她现在济世堂也很有名气,许多常来的人都知道她。
“医术便是如此,需要潜心钻研,当然少不了做试验。但又无法在别人身上试,最合适的就是自己。”接过茶,很香。
“戚师父话不多,我又不好总是问他,还是与夫人说的透彻。”说道戚建,关姝有点无奈的模样。
“戚建就那个样子,也是迈入过鬼门关的人,脾性怪很正常。”对戚建,岳楚人很是赞赏的。
“我听说过一些,不过最后被夫人救回来了,说来说去,还是夫人最厉害。”看着岳楚人,关姝的一双水眸都泛着光。
“你这样夸我,我还真有点飘飘然。”晃了晃脖子,她还真是喜欢听人家夸她。
关姝抿嘴笑,将岳楚人手里的茶杯接过来准备再给她倒满。结果一回身就看到窗边站着一个人,吓得她手里的被子咣当掉在地上,惊叫冲到喉咙,肩膀一痛,瞬时动不了发不出声。
杯子掉地,岳楚人转过脸来,一眼就瞧见了裴袭夜点住了关姝的穴道,关姝瞬时动不了,定在那里恍若中了魔法。
拧眉,瞅着裴袭夜在那儿笑得梨涡浅浅的模样,她更是不悦,“你跑来做什么?把她放了。”
绕过关姝,裴袭夜笑眯眯的看着岳楚人,“本少可是秘密前来的,被泄露出去,于本少名声有损。”
岳楚人无语,挑着眉尾略有嫌弃的上下扫了他一遍,“老娘还没说于我名声有损呢,你损失个屁。把她放开,关姝,此事不可声张。”
裴袭夜笑嘻嘻的绕到关姝面前解了她的穴,关姝深吸口气,略有惊慌的看了一眼裴袭夜,然后转身冲着岳楚人曲了曲膝盖便退了出去。
靠坐在榻上,岳楚人单手撑着榻边,挑着眉尾看着裴袭夜,“你跑到我这儿做什么?你现在不是那个教圣,而是北王。说起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真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北王。”啧啧叹了两声,她的眼神极具讽刺。
裴袭夜身子一转,在软榻的另一边坐下,笔直的长腿互搭在一起,随性又潇洒。
“意外了?人生充满意外,这不算什么。”摇摇手指,那手指好看的紧,惹得岳楚人的视线还在他的手指上过多停留了一秒。
“你真的如传言中那般,做过许多禽兽不如的事儿?”歪头看着他,岳楚人晶亮的眼睛里满是探究。
裴袭夜笑眯眯的瞅着她,脑后的墨发随着他偏头的姿势而与后脑有距离的垂坠着,发质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