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慢了几秒才明白,先是姜晓再到璇璇姐,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小姨了。怕他又有什么想法,她赶紧说道,“不是要去社区义诊吗?要迟到了。”秦珩自然猜到她的心中所想,“我不急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林芜:“……我们走吧。”b大医学部的社团活动,周末会走进社区宣讲一些健康知识。学生们总是热情高昂的。大热天,他们摊位前,来了不少老人,大家有序地排队量血压。林芜负责和老人讲解注意事项。就在这时候,居民楼里一个老太太抱着孙子冲下来,“帮帮忙!帮帮忙!”众人一看,原来孩子的手指被一个戒指卡住了。十多岁的孩子,手指头已经肿起来了。孩子刚开始也不敢和奶奶说,这会儿难受了,才说出来。老太太给孩子的手指抹了香油,还是取不下来。眼看着孩子的手指越来越肿。“奶奶,我的手指会不会断了啊?”大家也面露急色。“打120吧。”秦珩仔细一看,“手指充血肿胀,多久了?”“四个多小时了。”在场的医学生都有些担心。秦珩问道:“有尖嘴钳吗?”“有!我家里有!”秦珩看着小男生,“别怕!”小男生咬牙,“好。”声音都在发颤。不一会儿,有人送来了尖嘴钳。秦珩:“好了,小朋友,现在你只要闭上眼睛。”他使了一个眼色,林芜捂住了小孩子的眼睛。秦珩和另一个男同学开始剪戒指。林芜紧张地看着秦珩,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钳子一边戳进戒指里。几分钟后,一个轻微的声响,戒指断了。秦珩微微一笑:“好了,睁开眼,动动手指吧。”小孩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这手指像胡萝卜一样。”秦珩:“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不要用力扯,热胀冷缩,你的指头越来越肿,自然而然拿不下来。”“哥哥,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戴戒指了,结婚也不戴。”大家终于如释负重。“秦师兄,今天多亏有你了。”秦珩淡淡一笑,“前两天正好儿科来了一个类似的情况。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不能使劲拉扯,可以用冷水浸泡手指,再用肥皂水涂抹周围,轻轻将戒指取下来。”有人感叹道:“做医生真不容易啊!”秦珩失笑:“哪行都不容易。”林芜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含着温柔。秦珩朝她勾了一抹笑意。回去的路上,林芜突然开口,“一直以来,感觉就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秦珩侧首,“这倒不是。”林芜疑惑:“什么?”秦珩含笑:“想快点和你结婚。”夕阳的余晖落满了大地,岁月宁静如画。林芜弯起了一抹笑容,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等我大四毕业,我们结婚。”秦珩大脑一震,眼底闪烁着光泽。“阿芜——”他唯有一遍一遍念着她的名字。他喜欢的姑娘,深爱多年的姑娘,一同走过这么多年,她什么都知道。听到她的话,他的心好像吃了蜜糖一样甜。一切按部就班,秦珩忙着见习、实习,林芜在学校上课、实验,两个大忙人,除了周末见面,也没有其他时间。十一月,b市的天气渐冷。这天林芜被程程拉着去参加经管学院的讲座活动。程程悄悄说道:“你知道吗?台上的坐着的大佬都是咱学校毕业的。”林芜望了一眼,b大人才济济,不少事业有成的师兄师姐都愿意回来做讲座。她微微失神,突然想到沈宜行,不知道他和李唯夕现在怎么样了。程程见她手里还捧着一本医学专著,让她赶紧收起来。林芜笑笑。确实,这场讲座干货很多。讲座结束后,很多同学都积极地提问交流,时间足足拖了半个小时。负责讲座的一位师兄上台。“好了,时间有限,两位师兄还有事。大家若还有什么问题,发到下面这个邮箱。我们整理好,发给师兄。”程程碰碰林芜,“喏!他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研二的师兄。”林芜根本想不起来,“唔——你就是因为他才来听讲座的?”她稍稍打量了那位师兄,确实很符合程程的审美。程程白了她一眼,“听完你有没有收获?”林芜点个点头。“那不就好了。”等人渐渐散去,程程拉着她上前。“邬师兄——”程程甜甜一笑。邬然回头,眉目清俊,“程程你好!怎么样?这次听懂了吗?”程程:“比上次好多了,这次的讲座讲解的很趣味性。邬师兄,这是我同学,林芜。”邬然对上林芜的目光,“你好,林芜。我看过《生生不息》,久仰大名了。”林芜礼貌地抿了抿嘴角,“邬师兄,过奖了。”邬然挑眉,“真巧!我的姓和你的名,读音很像。”林芜不动声色,“邬师兄的这个姓很少。”邬然点点头,“嗯。我祖籍z省。”林芜的脸色微微一动。程程道:“邬师兄是z大保研到我们学校的。”林芜怔怔道:“那真的很厉害。”邬然:“小师妹过奖了。”那边有人叫他,邬然说道:“有机会再聊。我先过去忙了。”程程连连点头,“我们也不打扰你了。”林芜看着他的背影,略略沉吟。“程程,邬师兄是哪里人?”程程想了想,“好像就是本市的。”那他刚刚刻意提及他的祖籍,是什么意思?“走吧,去吃食堂吃饭吧。”林芜回去以后就给秦珩打了电话,把遇到邬然的事告诉他。“你说他是不是认识我爸爸?”秦珩分析着,林芜爸爸是独子,以这种情况的话也有可能是堂亲。“你先别急。”林芜脸色微沉:“我只是好奇。”秦珩说道:“如果他是故意透露,他肯定会来找你。先静观其变。”说着他咳嗽了几声。“你生病了?”“没什么事。”林芜皱起了眉,“注意身体。”秦珩笑道:“这周过来吗?”林芜最近忙着论文,周末都在图书馆查资料。两人也有大半个月没见了。她轻轻应了一声。秦珩心情大好,“周五晚我去买菜。”林芜:“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秦珩:“周末我来接你。”她在走廊上打完了电话,好一会儿才进去。她对父亲那边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有时候,她也会想。爷爷奶奶如果还活着,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第二天,林芜在图书馆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当时她正在查阅一本外文医学书,复杂的医学专业名词让她头疼。这个电话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思路。“喂——”她走到走廊,轻轻开口。“林芜,我是邬然,还记得我吗?”林芜迟疑了一下,“邬师兄——”邬然应了一声,“林芜,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能不能当面聊一聊?”林芜望着窗外,蔚蓝的天如水洗过一样干净。“好。”两人约在学校附近一家咖啡厅。周五晚上,林芜赴约。邬然早就在那等着她了,见到她来,他礼貌地起身。“你喜欢喝什么?”“温水就好。”邬然点头。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微沉。邬然主动开口,“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叔叔。”林芜垂在桌下的手瞬间握紧了,只是面上,她依旧沉默着。“你不好奇吗?”邬然指尖轻扣了一下桌面。林芜拧眉,“程程邀请我去看讲座,应该是你诱导的吧。”邬然轻扯了一下嘴角,眸色狡黠,“你果然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