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从进门到出门,一直都是急匆匆的,也是一直带着面具,但刚出门,他脱下面具就吐了一口血。
中了方运两记掌心雷,即使他实力大进,但仍不是那么好受的,起码黑色的衣服下面早已血肉模糊,只是他的神经已经越发坚韧,一声不吭罢了。
在人前,别人面前,永远不要流露出自己的狼狈样子,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或者可怜。
纸鹤还在飞,白泽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他能赢方运本就惊险,再去挑战一流高手根本就是送死,即使这个一流高手御手喜受伤了。靠着在玉佩空间中的近百次的生死,和黑甲将军的记忆融合,白泽才堪堪跨入二流第一境浮浮沉沉,简称浮沉境。
只是在融合了黑甲将军的记忆之后,白泽感觉自己变的苍老了,不是容颜的衰老,而是精神的苍老,变的老成。
太阳开始下山,伴随着最后一丝的太阳光沉入地底,黑夜再次降临这个世间。
纸鹤一直飞过了村口,路过李狗蛋家的时候,白泽顿住脚步凝视了一瞬,便再次加快脚步跟上。
纸鹤一直飞到了村头,在进村的唯一一条蜿蜒的小树林的上空盘旋,此时恰好和前面的一只纸鹤相遇了。鬼面确实神通广大,这一点,没有什么异议,因为纸鹤很轻松的就再次找到了御手喜那群东瀛忍者的所在地。
进村的唯一通道两边是松树林,那种针叶树,密密麻麻的,这种树好养活,繁殖的也快,有时还会结那种松果,以前经常有农村妇女捡这些松果回家当柴烧,烧出的火很旺。
白泽远远的瞧了一眼土路的两边,十分的安静,这些东瀛忍者在这里埋伏了有好几天了,耐性真是出奇的好。估计只有方运等不了,才会没了耐性杀了一群警察,扒了衣服假扮着进村探查。
白泽也不急,找了个路边茂密的草丛钻了进去,从背包里摸出标注有“一夜九次郎”的小瓶子,倒了几粒药出来,吞入腹中,闭上眼睛。感觉腹中温暖,本已耗尽的杀气再次充盈身体,然后汇入了白泽一直不能掌控的那些布满身体的无名之气中,使其又壮大了一丝。
这所谓的“一夜九次郎”就是戴老头的恶趣味,其实就是补气丹而已。
白泽和方运的一战,不仅暗暗受伤,还耗尽了体内的杀气,不过杀气这种东西,只要有杀意,在战时就会源源不断的产生,所以兵家是最适宜战场的秘术,越杀越强。
二流有五境,浮沉境,轻安境,穿透境,流水境,燃化境。表示的是气在身体中有了生气之后的五种变换形态,每一次气的状态的变化,人的实力就会有大幅度的增长。
一直到天黑下来,白泽一直都在草丛中疗伤,这条唯一通往外界的路上也一直十分的安静,白泽以为今晚也会一直这么安静,却忽然现路口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从两旁的树丛间跳出来。
这些黑衣人都拿着刀,却是这些东瀛忍者准备撤离了。为首的御手喜受了些伤,他被李狗蛋吓破了胆,所以再次不敢进村,但是却抓了一个中医馆的老头在身边为其疗伤。
御手喜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村里,说了句东瀛语大概意思是会回来的。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追杀北条千羽,而就在刚才有手下报告他说方运死了,他就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灭口也只是为了让方运这个间谍更安全而已。
北条千羽的村雨刀和其身上的传国玉玺才是大事,耽误不得,多拖延一分时间,就是给别人多了一丝的机会。
白泽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可压缩的夜间望远镜,把这些东瀛忍者的面容状态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御手喜好像似有所觉,一下扫向了白泽这个方向,带着杀气。(夜视望远镜,道院研发部出品,必属精品。)
白泽没想到一流的高手的灵觉这么敏锐,隔着几百米的距离都能发现他在窥视。按照常理,这个时候,白泽应该立马放下望远镜,然后蛰伏起来,暂时避让。
但是白泽却反其道而行之,动也没动,反而也露出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和御手喜对峙了起来。
这个时候就有了白泽的急智,这是一场心理战。得了黑甲将军的记忆之后,白泽已经懂了一些兵法。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御手喜这样的一流高手不敢进村,反而选择在村口埋伏,很显然是惧怕村里的李狗蛋。
这时候在他不清楚窥视的人是谁的时候,越是表现的强势,越是能让其忌惮。
这是一场关于敌方心理的赌博,古代行军打仗,在信息不畅的时候,这种对赌是常事。
白泽也在赌,他赢了,在对峙中,只是过了十几秒,御手喜的杀气减弱了,反而还莫名其妙的对着白泽的方向鞠了一躬,招了招手带着人就走。
东瀛人包括东瀛忍者都是那种只服强者的民族,御手喜很显然鞠躬的对象不是白泽,而是李狗蛋,不过白泽却是赢了,这就够了。
在东瀛人离开的时候,白泽也准备跟上,他要一直跟着这群人,然后找机会各个击破,逐一击杀。
不过世上总有那么多的巧合,在这群东瀛忍者准备离开的时候,此时一个人吹着口哨刚好进村。
这个人长的五大三粗的,个头高高,吹着口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个人就是才迟迟赶来的张大年。
是白泽告诉了他所在的位置,没想到他现在才来也就算了,刚好碰到这一群杀人狂魔。
张大年刚好和这群人照了个面,此时刚好两拨人都愣住了,互相斜视着顿住一会,东瀛忍者们把张大年当成了空气,越了过去,御手喜提着刀走在最后,也斜着看了看张大年,面上带着友好的笑容。
张大年反而站在原地有些发愣,他不是傻蛋,这些人看打扮就不像是好人,他愣的没有动,在东瀛忍者离开大概有五六步的时候,张大年作死似的朝御手喜喊了一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