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秘书,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一听到“范秘书”这个称呼,范苓玉的脸色陡然一变,口气一滞,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这个称呼……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都不再听到,因为一提起这个称呼……就会让人想起当年的那些事,就会让人不自觉地用轻蔑而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她用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个称呼掩盖过去,如今却被白斯聿毫不留情地揭开,当着众人的面对她横加羞辱。
“据我所知,在这间屋子里……‘鸠占鹊巢,抢了别人的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甚至逼得原配投海自尽,被千夫所指,背上‘小三’的骂名,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那个人,好像就只有范秘书你一个,不是吗?”
每听到白斯聿多说一个字,范苓玉的脸色就白上一分,直至最终站不住脚,一屁股坐回到了沙发上,像是梦魇了一般,目露狷狂地喃喃自语,抱着脑袋极力否认。
“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
无视她癫狂的反应,白斯聿继续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范秘书的记性好像不太好,那我就再说一次……瑶瑶从来就不是什么第三者,商业联姻这种东西,谁都知道其本质是利益往来,在真正结婚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缔约双方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合作关系的破裂而解除婚约。”
“至于我,从头到尾,就只有过瑶瑶一个女人。”
“秦沐妍于我而言,仅仅只是一个挂名‘未婚妻’的合作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更遑论是恋人,乃至实际意义上的未婚妻子。”
“瑶瑶的名分,我会给她。”
“这个周末我就会正式跟秦家解除婚约,然后和瑶瑶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领取结婚证书,让她成为真正具有法律效益的白家少夫人。”
“所以……如果以后再让我听到有人诽谤瑶瑶,无端地指责她,污蔑她是第三者,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耐心地解释,我只会让她站在全国的媒体面前,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正式地向瑶瑶鞠躬道歉。”
白斯聿的语速很平缓,口吻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却透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威慑力。
纪安瑶站在边上,听他一板一眼地说了这么一长段,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他有史以来一口气说过的最长的话。
心中不由随之溢满了感动。
她知道白斯聿耐心极差。
除了调戏她之外,平时说话颇为惜字如金,对外人更是冷淡。
如今却对着一个他向来不屑一顾的女人说了这么多,不是为了别的,而全是为了她。
甚至于……
除了最后的那句话是专门说给范苓玉听的,其他的那些,更像是说给她听的。
表面上听起来似乎是在同别人解释,可实际上……却是在向她作出他的承诺,一字一句,都说得那么认真,那么坦诚直率,不带任何含糊其辞的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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