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眠揉着扭了的脖子,在宁雪阳循循善诱的逼迫下说出了她和陈昱认识的经过,她觉得自己只是简略说了一个故事的雏形,可是看着宁雪阳下一秒就要拽着头发嗷嗷叫的样子,她又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暴露了陈昱的喜欢类型。
“眠眠眠眠,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这种长发飘飘的?”
“我不知道。”
“嗯我觉得也是,我准备回家买两瓶发膜回来用,发膜知道是什么不,就是保养头发的,用完头发又黑又亮…”
宁雪阳还在磕了药一样开心的嘚啵得,陆雨眠又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她真的啥也没说啊,她说的明明是我不知道啊,这孩子怎么就莫名有自信觉得自己就是陈昱的菜,还放言要拿下陈昱!
高中的第一天,陆雨眠在深深地自我否定与外界的不停干扰下度过,宁雪阳喝了一天的兴奋剂,董贞楠嗑了一天的大榛子。好在,第二天就不用这么过下去了。
因为班里的值日生受不了了,刚扫完的地,就出去洗个拖布的功夫,回来又是满地的榛子皮!于是处于崩溃边缘的值日生反映给了班长左清,左清觉得这事太大了,自己做不了主啊,于是继续反映,反映给了齐心,齐心觉得不管是谁嗑的榛子,这孩子都太自私了,不能纵容下去了,于是班规上又加了一条,禁止嗑榛子。
董贞楠看着新加的班规垂头丧气,表示自己的榛子还剩一大袋,嗑不完那就太辜负董妈的爱女之心了,最后在陆雨眠发誓帮她回寝吃光的保证下,董贞楠才又眉开眼笑。
而宁雪阳的兴奋,终止于晚上在食堂占的座位。
当时陆雨眠三个人刚打好饭,因为学校还有晚自习,所以大家都集中在一个时间段吃晚饭,那时候食堂人就特别多。陆雨眠和宁雪阳个子不高,都淹没在人群之中,只有董贞楠人高腿长,就连望的视野都比她们大一圈,于是董贞楠负责占座位,陆雨眠和宁雪阳帮她打饭。
宁雪阳两手各拿一个餐盘,晃晃悠悠地挤到了董贞楠摇手的地儿,就看见宁雪阳一个激动,差点把两个餐盘全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毛毛躁躁!是不是又得什么帕金森乱七八糟的病了!”董贞楠一个跨越,眼疾手快接住了餐盘,开玩笑问。
本来笑了一天的宁雪阳突然没了笑容,只是伸手抓着董贞楠的衣角,“走,不在这儿吃!”
董贞楠气急败坏,歪着脸,“什么叫不在这儿吃!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占住这一排废了多大力气!说不要就不要了!珍惜一下我的劳动成果!”
宁雪阳抱着餐盘,低着头,“对不起,那我走。”语气中是少见的坚定与决绝。
“诶眠眠,她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发脾气啊。”董贞楠捏着筷子,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陆雨眠扫了一眼董贞楠占的座位旁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先走吧。”
于是陆雨眠和董贞楠也拿着餐盘往外跟着宁雪阳走,一路上静悄悄的,宁雪阳是心情不好不说话,董贞楠是不敢说话,陆雨眠则是懒得说话。
三个人走到体育馆后面的一片草坪,因为挨着一座废弃仓库,所以这片草坪此时格外的僻静,就连绿头蝇“嗡嗡”地飞声,也清晰可闻。
宁雪阳把餐盘放在砖路的边上,然后一脚踏进草坪,在草坪上坐好,双手抱着头埋进了膝盖里,凹好造型。
董贞楠看着宁雪阳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偷偷问陆雨眠,“她真的生气难过么?我怎么看她是在我们面前装的呢?不说话也不哭出声,这是啥意思啊?”
陆雨眠撇着嘴摇头,“有些人,越是难过,越哭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