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外,车子停在了路边,车窗降下半截,冷眸静悄悄地看着她开始吃起了东西。
耳朵里塞的耳麦传出陆欢的问声:哥,你什么时候又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你们先吃吧。”冷声静然地传过电话线。
如今的状况,他一口饭都吃不下。
被兄长挂了电话的陆欢,隐约是能感受到哪里不对劲了,俊秀的眉毛儿一拧一拧的。当陆夫人问他,兄长什么时候回来吃饭时,他勉勉强强在嘴角上挂上一笑,对母亲道:“我有点事要上宝儿那里一趟,妈,你先帮我和哥把饭菜热着。”
眼看小儿子说完这话像阵风飙了出去,陆夫人望着客厅里摆了饭桌却是空荡荡的桌和椅子。老公要在单位里加班,让秘书打电话回来说不用她做饭了,两个儿子又不知怎么回事这会儿跑了出去。说来说去,男人都是像风,还是女儿贴心。
摇摇头微笑着的陆夫人,走回厨房,是给家里几个男人保存好晚餐。
在咖啡厅里的蔓蔓,啃了个丹麦面包后,有点难下咽地将一杯纯牛奶全喝了。只能说,怎么吃都吃不惯西餐的东西。
拿纸巾抹了抹嘴巴,忽然是从咖啡厅的落地窗,能看见似乎有辆车停在与她侧脸面对面的地方一动不动的。
月牙儿眼眯紧,是想透过落地窗看得更清楚一些。
咖啡厅的门铃响了一声,金美辰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因为蔓蔓坐的位置在这空落落的咖啡馆里很明显,她一眼瞧见了蔓蔓。
走向蔓蔓的步子,迈的是惯来的急、嚣张、无所顾忌,高跟鞋后跟敲打在地砖上刺耳沉重的哒哒哒,引得所有人都能侧目。
为此,她是更有些急了,向射过来目光的咖啡馆服务生瞪上两眼。后者迅速别过头去,躲一边去。
在这样的地方见面,想也知道,是定有什么事要商谈。而且这个小姐看起来很不善,最好少惹。有了金美辰这幅嚣张模样,咖啡馆的人,决定能躲多远躲多远。
“嘭”。
昂贵的手提包随意扔在桌上,拿起那杯服务生匆匆上来的柠檬水,喝上一口,皱了两道眉:“我要一杯地道的南山。”等服务生离开,看到蔓蔓那杯喝剩下牛奶泡沫痕迹的玻璃杯,简直是以一种无法忍受的态度让两道眉都皱成了座连贯的山脉。
蔓蔓睬都是没睬她的,专注地折起手中的面巾纸,折成一个整整齐齐的小方块,捂到嘴唇上仔仔细细地擦拭嘴巴。
得知蔓蔓不是杂货铺老板的女儿了,却也不知蔓蔓是谁家的女儿。
金美辰此刻仔仔细细上下打量蔓蔓,发觉眼前这女人虽然长得不美,但也算不上是丑。
很纤细的骨架,皮肤是白白细细中透出一点健康的小麦色,竟是比她用了多少保养品的皮肤更好,纤细的眉儿,像是隐藏在远山之中的一抹墨,带着吸引人的韵味儿。
除去身上那身寒酸的衣物,金美辰承认,蔓蔓是有一点姿色能吸引到男人的。
问题是谁家的女儿呢?
看这遗传的胚色,不算差却也不算说是倾国倾城。
很难猜。
服务生把她指名的蓝山咖啡端上桌。手指弯儿执起杯子扶手,一闻那香味都知道不是咖啡豆现磨的,是用咖啡末泡的。
咖啡杯重是落回杯托里,有点嘲笑:“你喜欢这家咖啡馆?”
“只是路过。”平静安静的音色没有一点改变。
反倒显得金美辰过于着急随时要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