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淙气呼呼地道:“爹,这个赵承业实在是太坏了,又坏又恶心,还颠倒黑白将死的说成活的,我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了他!”
许明成也是听到了赵承业的狡辩的,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冷笑道:“他的这番话,若是在十几年前说,怕是还有些用处。”
“但十几年过去,周正礼的女儿独自一人在充州,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妇人,而他的儿子也已经死了。两家可谓是仇深似海,绝无和解的可能。”
“赵承业是白费功夫了。”
果然,几乎是许明成话音刚落,许淙就听到周正礼怒喝:“赵承业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当年赴京赶考,用的是我们周家的银子!”
“你爹娘住的那座大宅,是用我女儿的嫁妆修的!你考中进士之后的官袍、官靴、送给上官同僚们的礼,都是用我周家的银子买的!”
“可你不但不知感激,还如此羞辱我的女儿,羞辱我周家!”
周正礼的胸膛剧烈起伏,用手指着赵承业道:“甚至你还害死了我的儿子,想要让我周家断子绝孙,家破人亡,好给你那个爱妾腾位置。”
“我告诉你,休想!”
周正礼激动地指着前方道:“天无绝人之路。”
“今日我就要敲响这登闻鼓,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赵承业是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个无耻小人!”
“我不但要让女儿跟你合离,还要请陛下夺了你的乌纱帽,让你赵家的子孙们都不能科举,让你赵承业遗臭万年!”
跪在地上的赵承业一怔,随即脸上就浮现出狰狞之色。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咬着牙道:“岳父大人还请三思,即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周家的往后考虑啊。”
“你莫不是以为这登闻鼓一敲,便能告倒我赵家?”
“那你可想得太简单了,宠妾灭妻一事可大可小。岳父大人你今日敲响了登闻鼓,我无非便是被训斥、贬谪,再过些年就又回来了。”
“但此后我赵家便与周家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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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所以,何不化干戈为玉帛?”
把周家的脸放在地上踩,还杀了周家的人,却跟他们说要化干戈为玉帛?周家人都要被赵承业的无耻气笑了。
周正礼亦是如此,他仔细打量着十几年不见的女婿,见他如今文质彬彬,充满了文人的气息,而且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
年岁见长,但面容却没有太过苍老。
反观自己的女儿……
他看向旁边默不作声,怔怔地望着赵承业的女儿,发现她不但人很瘦削,而且近年来又是生病又是受到巨大的打击,连白发都有了。
一眼望去,比赵承业这个小人还要老上十岁!
周正礼心下大痛,不过因为最近两年经历了太多的事,让他也变得更能忍了。所以他想看看人还能无耻到何种地步,于是反问。
“你想要如何?”
赵承业以为自己刚刚的解释和威胁奏效了,于是便道:“岳父大人,李氏的事的确是我不对,不过此事也并非不能解。”
“你可知我儿赵胜,是今年会试第二?”
他微抬下巴,有几分得意地说道:“再过半月便是殿试的日子,以胜儿的才学,必定名列一甲,甚至考取状元名扬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只要岳父大人你同意既往不咎,我回去就将赵胜记入令媛名下,从此赵胜便是周家的外孙。”说完这话,他又看向了其他的周家人,蛊惑道:“甚至我还可让胜儿他们兄弟几个都迎娶周家的女儿为正妻,此生不纳二色。”
“如此一来,我们两家便亲如一家。”
“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周正礼顿时愣住了。
他呆住了的原因当然并不是因为正在考虑赵承业的条件,而是他的这番话自己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听那位许大人说过了的,可谓是丝毫不差。
这让他看向赵承业的目光,就变得怪异了起来。
“……你此话当真?”
赵承业可不知道自己的打算,早在一年多前就有人跟周家人分析过了,还以为如此优渥的条件真的打动了对方,于是心中一喜。
他忙道:“当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