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易尘不再解释,先退了出去。
看来晏双这次也没骗他。
秦羽白的确在楼上看到了他和晏双。
只是西门那里一直荒废着,连盏灯都没有,所以秦羽白压根没有看清和自己下属说话的人正是他的情人。
从始至终,魏易尘都很镇定,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塑料袋装的外卖就放在他的案头,他坐在书桌前,开始整理晏双一天的行踪。
魏易尘边工作边冷静地剖析着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样反常的举动。
也许是因为注视得太久了,就产生了也想要得到的冲动。
晏双临走前的那个笑容提醒了他。
这是个游戏人间,以此取乐的小恶魔。
用婊子来形容都是夸赞。
婊子是可以用金钱买到和维系关系的对象。
晏双不是。
他的乐趣比这要高级得多,不是什么人都玩得起的。
可以碰,但不能上瘾,魏易尘很郑重地告诫自己。
倒是他的这位雇主秦羽白有点反常。
魏易尘在这位雇主身边工作两年,很清晰地知道秦羽白第一在乎的是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病秧子弟弟,第二在乎的就是工作了。
而今天白天一整天秦羽白都魂不守舍似的,工作状态很差。
公司里的那些员工股东都战战兢兢的搞不清这位皇帝似的人物今天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魏易尘心里最清楚。
秦羽白在想晏双。
甚至在晚上加班无法完成白天的工作的情况下,他还要察看晏双的行踪。
他的这位雇主好像正在无自觉地在不断失控。
这是个很好的参照物,提醒他时刻保持警惕,有些事情,在脑海里过过瘾就足够了,别真的一头跳下去,死无葬身之地。
晏双的行踪很简单,上课、打工,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地方,秦羽白在书桌前匆匆浏览,目光乱扫一通后在最后一张照片停下。
照片上,晏双背着他那个旧帆布包正在爬医院门口高高的楼梯,他整个人在高大巍峨的医院大门前单薄得像一张纸,渺小得可怜。
秦羽白扶住额头。
说是不肯让晏双痛快,不能让晏双高兴,可晏双是受罪了,他也未见得好到哪里去,看到这张照片,他没有感到一丝的愉悦。
伤害这个人的肉体,除了衬托出他的对他的无能为力,其余根本毫无意义。
这样拉扯着,简直就像是两败俱伤。
找一个替身情人,是为了缓解他的压力,怎么反倒他越来越累,频频发怒?
他是不是该改改目前对晏双的态度?
太过在意,消耗的只是自己的情绪。
“出去吧……”
秦羽白疲惫地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