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山后院里众多美人见到他对未来正室夫人如此看众,一大半心都凉了,倒是很有几个平日就斗的不可开交愈战愈勇之辈不信邪,在席间刺探叶芷青的身世来历,拐弯抹脚问了不少。
叶芷青出于女人的直觉,知道这些女人对她的仇视从何而来。她心里一方面觉得好笑,感觉自己成了全民公敌;另一方面又对这些女人觉得可悲。
她们不过都是张九山圈在后院里的玩物,也许起先有恐惧排斥,可是天长日久为了生存,便渐渐拿张九山当作了主子来侍奉,那种谄媚到毫无底线的态度,让她心里发寒。
也许这些女人都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长期处于极度的恐惧与被压制的环境之下,已经对张九山产生了依赖与难以解释的感情。
大魏水师若是解救了这些女人,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觉得魏军是敌人,破坏了她们的幸福生活。
叶芷青满脑子胡思乱想,对张九山的女人们抛出来的问题四两拨千金,有问起她身世来历的,她便嫣然一笑:“以前的事情也不必在提,既然我来了容山岛,也没提的必要了。”
张九山对她的回答甚为满意,心里觉得她到底还是个识时务的女子,知道这一生只能系于他身上,便认命准备在容山岛扎根。
叶芷青心里自嘲:难道还有跑到贼窝里跟女人争风吃醋的?她又没毛病!即使贵为公主,如果沦落成了张九山后院的一员,又有什么兴致大谈过去的身世背景呢?是炫耀呢还是凭吊?
她对这种心情实在不能理解,也无意刺探别人的隐私。
张九山后院的女人们除了暖床之用,还有擅吹拉弹唱的,一顿吃宴吃出了春节联欢晚会的味道,不少女人们精心打扮过了,在厅内卖力表演,她尤其坐在张九山旁边,正对着表现节目的女人们,发现不止一个女人在表演的时候向张九山抛媚眼,而张九山似乎对这一切都很是受用。
家宴正进行到高潮,两名露着白肚皮光着脚踝的美人在厅里大跳胡旋舞,正跳的起劲之时,只听得外面喧哗,乌莽闯了进来:“九爷不好了,外面码头上有魏国水师前来攻打!”
张九山差点骂娘:“大过年的这帮龟孙不在窝里趴着孵蛋,跑到岛上来做什么?难道他们不过年吗?”又问乌莽:“来了多少人?”
乌莽根本没去过码头,扭头就喊了门口候着的前来报讯的倭兵来禀明战况.
那倭兵二十出头,常年在海上被日头晒出来的油黑的皮肤上似乎在冒汗,身上还有血迹,胳膊上还往上滴着血,进门就带进来一股血腥味,一旁光着脚跳舞的美人立刻往两边退,似乎对他身上的血迹相当畏惧。
“禀九爷,孙将军已经带人去守码头了,因为是深夜,海面上黑压压的瞧不清到底有多少条战船过来,实在是魏军摸黑过来的,只能看到近处攻上来的魏军不少,但是再往远处看就估摸不出来了。”
张九山烦躁的站起身来,在厅堂里走了几步,吩咐乌莽:“去把我的铠甲拿过来!”
乌莽前去拿铠甲的功夫,他还记得扭头吩咐叶芷青:“你就在这院子里呆着,别乱跑了,整个容山岛爷的院子算是最安全的。等打退了魏军,明儿爷再陪你!”
叶芷青起身与他目光直视:“九爷似乎是忘记了,我是个大夫,现在打起仗肯定会有伤兵的,我还是回东楼医馆准备药材,也能助九爷一臂之力!”
旁边坐着的妇人只差把牙根都咬碎了,才没骂出一声:狐狸精!
她之前还准备在床技上力压叶芷青,让张九山见识到谁才能做容山岛的女主人,哪知道叶芷青根本不屑于跟她比拼如何笼络男人,而是作她擅长的去帮助张九山。特别是在容山岛没有大夫的情况下,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爷,既然叶大夫一心一意要辅佐九爷,还是让她去准备吧,不然因为没帮上九爷她心里也不痛快。”
妇人嘴里说着好话,心里却恨不得叶芷青跑到码头上去,最好是被流箭射死,才称了她的意。
叶芷青竟然还向着她道谢:“谢谢!”
那妇人心里暗暗嘲笑叶芷青死蠢,不懂得享福,竟然准备跑去送命。
张九山似乎颇为动容,眼神都是沉甸甸的:“好!好!好!叶子,等这场仗打完了,爷一定为你举办盛大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嫁进来,做我容山岛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