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说:“对。”
这番干脆的态度,反倒让简宜噎了一下。
她本来很笃定程燃不会打人。
但程燃如今自己亲口承认了,他那性格,自己没做的,绝不会认。
因此简宜也就真的信了,说了句:“既然真是你打的,为什么不跟谈向文道个歉?”
她只当他是无意打到的。
程燃却淡声说:“道歉是不会道歉的,如果道歉,那我就白打了。”
听这意思,他还是故意打人的。
可程燃真要打人,不至于在拍戏的时候动手。程燃做事向来坦荡敢作敢当,不会选择公报私仇这种下作的方式来为自己遮掩。
这一点,简宜和赵一淮一样笃定。
她细一品,总算品出程燃此刻更像是赌气。大概他是误会了她的来意,以为她是为了谈向文而来,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不为自己解释,主动背了这个锅。
简宜无奈叹口气,“你不必跟我置气……”她本想说她信他是清白的,并不是替谈向文打抱不平才来找他。
但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外响起谈向文的声音:“简老师在里面吗?”
门外的赵一淮睁眼说瞎话:“不在。”
程燃嗤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如今你们俩倒粘得紧,分开一刻都不行。”
这话说得太过,简宜心情本就欠佳,心里那根弦霍然被崩断,喝道:“程燃!你别自己不痛快就乱找人撒气。”
声音有些大,门外的谈向文边说:“我听见简老师的声音了。”边推门而入,果然看见了简宜。
“简老师——”
谈向文脱口喊了声,立即察觉到简宜和程燃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简宜敛了敛情绪,回头问谈向文:“怎么了?”
是大合影缺了简宜和程燃,谈向文主动来找人的。
但此时此刻,他说出口的话却是:“我和你同一趟车次回北市,等会我们一起出发吧?”
这话一落,简宜和程燃脸上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简宜单纯意外她和谈向文同一趟车次。
程燃则是意外简宜要回北市,而他竟然完全一点都不知道。
且听谈向文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马上就要走了。
这么急着走,是不是她早就计划好等谈向文杀青就和谈向文一起离开?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刺激得程燃的嘴便比脑子快了一瞬,哂笑着说了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他搞一起?”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门口的赵一淮都听下去,探出脑袋,出声制止程燃的口不择言:“老程!简老师急着回北市是为了正事。”
简宜木着脸,一字一句地说:“老师走了,我回北市是为了老师的后事。”
程燃先是一愣,随后心慌起来,最后反应过来:“什么时候的事?”
简宜绷着脸,赵一淮见状,代答了:“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程燃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连赵一淮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