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淮正襟坐在那甲,对尚铭所出的下联丝毫不在意。目丫泄沉刃周,不知道在看什么。当胡义望着他时,好像有感应一般,讯看向胡义的方向,不过看到的却是胡义正盯着尚铭看,好像从没有注意过这边一样。
胡义用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陈淮,见他把脸扭回去。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暗道:这老太监的警惕性真高,不愧将来也是搞特务的。
不敢再去看陈准,夹了块羊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羊肉是白烧的,不如后世那种大料红烧。吃起来有股腹味,但这种味道也正是羊肉独特之处,吃起来也是别有风味。至少比那种混了猫肉,鸭子肉、老鼠肉的烤羊肉串吃起来要正宗得多,而且还是原生态的,正宗的蒙古草原羊。
正享受羊肉的美味时,却听到身旁的汪直说道:“胡公公是我们内庭的神童,在内书堂学习时就被学士们夸赞,当初商阁老在时也曾是夸赞过你,以公公之才,这下联怕早已经想好了吧?若是想好下联,不妨告诉尚公公下联,免得他老是在我们脸上看来看去,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一听汪直这么说,吴尚服和阿郑也来了兴趣,胡义神童之名她们都是知晓的,但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阿郑指着尚铭道:“对啊,胡公公,你快把他的上联对出来
阿郑常年呆在万寿宫,并不认识尚铭。但吴尚服却是认识的。闻言轻敲了一下阿郑的头道:“什么他的,那是东厂的尚公公。”然后对胡义道:“早闻胡公公素有才学小曾在殿中应对过三元相公和万阁老,今日正好有此机会,胡公公不如再显神童之威,应了尚公公的联子吧。”
胡义扭头朝他们露齿笑了一下,拉过汪直的身子到一边低声道:“皇上和贵妃娘娘都看着,大哥要不要出个风头的,也好在佳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古以来,美求爱才子。要是大哥能表现一把,怕吴尚服心中对大哥就要改观不少了
汪直见胡义打趣自己,不以为意,也低声道:“我有无那个本事,贤弟难道不知道吗?”
在无人场合,就如九儿叫胡义为哥哥一样,汪直私下也唤胡义为贤弟,胡义则称他为大哥。这是一种真诚而又互相利用的称呼,
真诚是双方共同经历了一场血战,战场之上的救命之恩让二人关系亲密,利用则是他们都想与对方搞好关系,以便有个助力。二人一介。是提督西厂太监。司设监的掌印;另一个则是御马监的掌印太监。提督腾骡四卫的实权太监,而且同是万贵妃门下,合则两利的道理二人还是知道的。
胡义偷偷瞧了一眼吴尚服。见她正好奇的看着二人,便朝她轻笑一声,扭头压低声音道:小弟早已想好下联,大哥若是有心小弟便助你一臂之力,好讨得佳人欢心
汪直一听胡义已经想好下联。忙道:“噢,贤弟快说,若大哥真能得了吴尚服之心,他日必好好重谢贤弟。”
“唉,什么谢不谢的。你我兄弟之间谈这些不是伤感情嘛。”
胡义嘿嘿笑道:“大哥听好了,我这下联就是:明白以后,霞与夕阳向晚红
“明白以后?大哥没明白啊
听汪直这么说,胡义噎了一下,为他解释道:“尚公公的上联是醒醉之间,花同逝水随春去小我的下联是:明白以后。霞与夕阳向晚红,这明白以后对应的是他的醒醉之间,可不是要大哥明白什么
听完胡义的解释,汪直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大哥明白了。”
胡义不放心的问道:“大哥真的明白了?”
汪直一脸自信:“放心,要是连这一句对子都记不住,大哥就白在宫里混那么多年了
见汪直很肯定的样子,胡义也不再问,把身子探回桌边,朝一脸奇怪的吴尚服和阿郑道:“其实论起对联之道,汪公公比咱家更为精熟,他早已想好下联是什么。刚才他把我拉过去,是想让我来说这下联,他自己不愿出面。说来也是汪公公为人太低调。不好出这等风头的原因。”
吴尚服听胡义说汪直已经想好下联,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道:“汪公公真的想好下联是什么了?”
汪直看了一眼胡义,装作为难道:“下联我已对好,但却不想出来应对尚公的,免得被殿中众人认为汪某好出风头。你也知道,在宫中,咱们身为下人的做什么都容易被他人背后指点,就好比方才我求尚服教我学琴,尚服也怕被人背后乱说一般吴尚服闻言顿了一下,她直到现在也没答应汪直学琴的要求。被汪直这般说,倒有些过意不去。
阿郑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出风头啊。有能者为之,你能对出来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大家只有钦佩你,绝不会有其他想法的。漂坏是快对吧,免得别人也想好了下联,到时就落”了。”
想到别人可能先对,那自己再对就是落了下风,汪直恨不得马上站起来应对,面上却还是十分为难的样子,胡义见状,劝道:“汪公公若是有了下联,就说出来吧,吴尚服和我可都想听听公公的下联呢
“那好吧,汪某就献丑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