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太多,继续往下说,这个话题怕是她能扯到明天。陈让不再纠结,默然收好。齐欢笑嘻嘻的,就见陈让放好纸袋,侧头瞥过来。她一顿,“看什么?”“礼物是这个?”她微愣,“对啊。”他眉心轻轻纠了一瞬,“就这个。”齐欢噎了噎,“……你这个人很难伺候哎!”说话间服务员敲门进来,通知到点上菜,一屋子人陆续落座。饭毕,左俊昊张罗着放烟花。今年城内禁止燃放鞭炮,大型烟火也不行,左俊昊托他叔叔从省城带了俩,树墩子那么厚实,一个好几十响。在城内是没法放了,一群人分三辆车,由几个已满十八拿了驾照的男生开车,转战城郊。“快快快,看看……”“我去,真挺沉!”到地方,大家兴冲冲去开左俊昊车的后备箱,把两个大家伙搬出来。陈让和齐欢没上前凑热闹,在后边站着看。他们在前面空地上围着点火,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怎么回事?哑的?”“不可能!”左俊昊不信,“我买的好好的。”季冰过去,俯身研究,临了,一个白眼扔给左俊昊:“湿的。淋雨了是不是?全浸坏了,放个球。”“我去!可能是前天下雨放在车库外忘记遮了……”“就你这智商!”“你以为我想啊……”看他们吵吵嚷嚷,齐欢忍不住笑,用胳膊肘碰碰陈让,“他们真逗。”陈让手插在兜里,轻应:“嗯。”钩月高悬,皎皎晚空下,夜风轻柔。烟花没放成,大家扫兴地沿路返回。时间还早,左俊昊躁动的心不肯安分,又提议去奶茶店坐坐。寒假人多,常去的几家店都满客,他们绕城中心转了几圈,才在稍远些的qihuan春节期间,除夕前后各人都在家安分过节,只是忍耐了没多久,又按捺不住纷纷出来浪。齐欢倒是没怎么动弹,陈让去了省城,大大减少她出门的兴趣,只和敏学的那帮人约了两次饭局,其余时间便一直待在家。一年到头几乎全都在外奔忙的齐参难得有时间休息,却还是要接待络绎不绝上门拜年的客人。齐参小时候家里条件一般,当初赶上了好时候,凭借着拼劲和运道,这么多年一路走到今天。齐欢的爷爷奶奶早就去世,家里人口简单,没有亲戚,每年春节,上门的多是他的生意伙伴或是朋友。齐欢一从房间出去,客厅里便总是坐着各色见过或没见过的叔叔阿姨,每每都笑得她脸僵,今年干脆躲在房里不露面。然而有些东西躲也躲不了。大年初一,头一个登门的客人恰好是齐欢最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