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笑笑,是啊,连这个他都知道,却不知我的心思。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她。”他说的一本正经,就像是发着毒誓。
我在坟前敬了一杯陈酿,紧接着,泪如雨下。
当年母亲不让父亲喝酒,父亲就把酒藏起来,而我,总是告状的那一个。我亲眼看着父亲把酒埋在门前的树下,但这次我没告诉妈妈。
“爸爸,为什么把酒埋起来?”
爸爸的大手掐了一下我脸蛋,“这个叫女儿红,等到我们小她结婚的时候喝。”
当时只有六岁的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全然不知这酒会在地下深埋20年。
“时候不早了,我们可以启程了。”我被他的声音从那个回忆的世界拉回来,满眼的悲伤。
“以后会有我陪你,我答应你父母,我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你受委屈。”他说的语重心长,竟比结婚那天在神父面前说“我愿意”时还要认真。
我心下一阵心酸,周景然,你可知现在我的委屈都来源于谁?
回去的路上,他两眼专注,但我还发觉他会时不时看向我,就像那天,我注视他的侧脸陶醉的模样。
我紧闭双眼,尽量让自己睡着。
却听得耳边一阵嘲笑声,“睡不着就别睡,陪我聊聊天不好么?”
这不知是多少次他把我们的关系拉得很近很近,但是在这之后,他又会将我们的距离拉得很远很远。我定定地看着他,“聊天?聊什么?”
他哑然。是啊,我们就是这样一对没有共同话题,没有共同圈子的夫妻,就连聊天,都不知该聊些什么。
“今年寒假,我们去瑞士滑雪吧?”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提议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没拒绝就是同意了。”
我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让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周景然,竟然变得有些不像周景然了。
回到家,我们依旧像以前一样,只不过他在睡前吻了我的额头。轻声说了句“晚安。”又是那似梦呓般的温柔。
夜半手机铃声响起,而这个时候的铃声总是刺痛着人的恐惧感,一下,两下…
“张佳佳的亲人么?张佳佳从台上摔下来,现在在医院,麻烦家人来一下。”
每一个字都像声沉闷的雷,轰隆隆的充斥在耳朵里,刺激着耳膜,冲击着思想。
我快速穿好鞋,拿着车钥匙就下了楼,佳佳,你要等我,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抢救室外,一行人焦急地等待着,而我也第二次见到了张佳佳口中的莫逸清。他半倚半靠着墙,满眼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