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要喂。
可恶!
见淙哥儿和他爹斗嘴,然后老爷被淙哥儿说得语塞,只好端起茶杯喝茶,旁边坐着的金氏已经很淡定了,一点都没有慌张。
第一年她还着急地和许明成解释,说许淙只是初初见到亲爹,有些别扭,但实际上这孩子是挂念着老爷您的。
然后第二年,看到许明成面不改色地把第二本画册拿去给书坊的人刻印,金氏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将书坊送来的银票仔细收好,心里盘算着要在哪里给淙哥儿置办些田地,庐州那里虽然不错,但其实京城更好。
现在是第三年,淙哥儿气鼓鼓地说要每年给老爷画一本,而且看他那表情,想必今年的这一本也和去年的差不多。
金氏便让人上茶,还给王老夫人的杯子也倒满了。
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了。
正说着,秋月高兴地走了进来,“老爷,桥老爷说衙门那头收到了邸报,吏部尚书云大人上月成为阁老了!”
“云尚书入阁了?!”
许明成大喜,连忙站了起来,“娘,慧娘,我先去趟衙门,晚膳你们不用等我回来用了,今日估计要忙得很。”
金氏脸上的喜意也掩饰不住,高兴道:“老爷你放心吧,家里我会照顾好的,待会我就吩咐人给云家道喜去。”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王老夫人和许淙有些茫然了。
王老夫人是真不明白,而许淙则是还没有学到这部分知识,所以等许明成匆匆出门,然后金氏吩咐完今晚加菜之后,他就好奇问道。
“娘,云尚书入阁,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啊?”
虽然云尚书送了他一本字帖,云伯父也曾教导过自己《论语》,但云尚书升官了,自家也不必高兴成这个样子吧?
许淙有些不明白。
“我的儿,你外祖父是吏部右侍郎!”
金氏的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云尚书是吏部尚书,本来早就该入阁了,但以前的首辅以他资历浅为由,百般推诿。”
“所以云尚书就一直是云尚书,好在新任的胡首辅对云老大人颇为赏识,所以这一两年才松动了些许。”
“入阁如拜相,云尚书成为了云阁老,整个吏部上下定是欢喜的,此事你外祖父都能沾不少的光,你说应不应该高兴?”
这么一说,许淙便也明白了。
敢情内阁就是朝廷的决策机构啊,之前云尚书进不去,那么关于吏部的一些决策他就说不上话,长久下来吏部肯定多少要吃点亏。但现在他进去了,那吏部的事情就他说了算,等于是从中级管理层升级到了高级管理层。
那的确是一件大好事。
至于给云家道喜就更好理解了,因为云尚书是云伯父的祖父,云尚书升官,那对云伯父而言也是大有好处的。
所以这是一件大大的喜事!
想明白了这一点,许淙高兴道:“娘,我也要给云伯父写信!唔,还要给蕙姐儿和莹姐儿写,都要写。”
“难为你还记得她们姐妹俩。”
金氏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吩咐人给许淙研墨。
接着她便开始安排要送去给云家的贺礼。
这些贺礼并不贵重,因为这节骨眼上云家人也是不敢太张扬的。也就他们远离京城,所以才能打发人去给云知府道贺,若是在京城便只能由许明成上门,在门房那儿留下两句道喜的话,至于门那是不能进的。
阁老家的门,哪里是想进就能进的呢?
以后云家上下,包括云知府那边,恐怕都会愈发地谨言慎行,免得给云阁老招来什么祸事,进而带累整个家族。
只是可惜了云知府,往后的十几二十年恐怕就只能是云知府了。不过这个念头只在金氏的脑海中转了一瞬,便被她抛之脑后了。
“去跟老爷说一声,这些东西请桥老爷亲自送去!”
“再让老爷写一封信。”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