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宇说:“他确实也研究美术史,但主要是个画家,不值一提。”
老师问:“那他有什么代表作吗……”
她说着一顿,仔细打量这张脸:“你是不是姓狄?”
谢辰宇见她看出来了,便解释说:“我姓谢,我小舅舅姓狄。”
老师惊讶:“你竟是他外甥,他还不值一提,你可太谦虚了。”
谢辰宇笑了笑,没有接话。
老师也知道狄巡的粉丝比较多,没有嚷嚷,聊了聊得知他也画画只是没走画家这条路,就点点头回去了。
谢辰宇经此一提倒是想起一件事,扭头看向宋彦。
宋彦先是不解,接着也想起了一件事——当年地纱星域拍卖会,他给“狄巡外甥的画”喊了一个二百五。谢辰宇当时也在场,现在是不是回过味猜出是他喊的了?
他定了定神,无辜地问:“怎么了?”
谢辰宇笑得很温柔:“没事,就看看你。”
宋彦说:“……让开,我去洗手间。”
谢辰宇起身让路,望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感觉自己可能没猜错,就是这小混蛋喊的。
第二小节课上得风平浪静。
有谢辰宇这位被老师重点关注的对象,两个人没再传小条,安静地坐到下课,和窦茗茗在主路分别,一起上了家里的车。
车门一关,塑料夫夫终于不用再营业了。
宋彦迅速拉开距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谢辰宇。”
谢辰宇压着心慌,不动声色地回望。
宋彦不想主动提自己的黑历史,也不想再增加新的料,便只稍微维持了一点人设,问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谢辰宇说:“来工作。”
停顿一下,他试探地补充,“和陪你。”
宋彦顿时有些紧张,脸上表情不变,哼了声:“我不用你陪。”
谢辰宇便从善如流地改口:“哦,主要是为了把我的形象刷回来。”
宋彦:“……”
他忍了几秒,没忍住:“你过来工作,不就和你喜欢的人分开了吗?”
谢辰宇说:“没事,有网络。”
他这次听出来了,宋彦是在试探他,估计是不能完全确定他说的是谁。
他既心慌又跃跃欲试,想要多透露点,又怕挑明了被拒绝,便给了暗示:“其实我和他主要就是在网上相处。”
宋彦很镇定:“是吗?”
谢辰宇“嗯”了声。
宋彦越发怀疑是自己,一时更加紧张,绷着表情没吭声。
谢辰宇等了等,主动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们?”
宋彦立刻反驳:“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赶紧岔开话题:“你真是因为打赌输了才和我结婚的?”
谢辰宇几乎本能地端起斯文的模样,惜字如金:“嗯。”
宋彦一下下地往他身上瞥,感觉这状态莫名眼熟,每次优等生死撑着面子倔强的时候,好像都是这德行。
谢辰宇扛了一会儿,在他第四次要看过来时伸手扶住他的侧脸和半个下巴,轻轻把他的脑袋转回去,无奈地笑道:“别闹。”
宋彦瞬间就坐正了。
一直到下车回家,他脸上残留的触感都还没消,便直奔自己的卧室,反手关上了门。
谢辰宇盯着那扇门看了一会儿,回房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冲了一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