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群倒不推辞,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嘴中谢他,显然是习惯了。蒋佳月在一旁默默地添茶倒水。陆长风瞥她一眼,想起她今日也跟着出去了。又想到上次三房给蒋佳月的银子还被自己拿了,顿时颇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身上却没散碎银子了,只得作罢。一时无事,及至到了夜里,他从外头吃了酒回来,忽然又想起此事,便找王二拿了碎银子,随手揣了。趁着蒋佳月进来伺候,“哐”一声放在桌上。他眼角微微发红,瞧着略有些醉意,定然是吃酒吃多了。蒋佳月来这么些日子,日日跟着念波,也有点子经验了,只是这船上虽有厨子,这个时候倒也不好再让人去煮醒酒汤。想来陆老夫人叫她跟着,自然是要做这些活的,便转身出去,过了小半个时辰,手里又端了碗醒酒汤回来了。陆长风正靠在窗边看景,外头便是大运河一望无际的江面,一直往前延伸而去。“四爷,醒酒汤好了。”蒋佳月跟着看了会子,出声提醒道。陆长风不曾回头,只“嗯”了一声。蒋佳月便将醒酒汤搁在他面前的小桌上头,又退到一旁,等他喝完再端出去。却听陆长风忽然幽幽地说道:“过来,听到什么了吗?”)下读。,,。☆、喝酒误事窗外漆黑一片,在岸边灯火辉煌的映照之下,更显得寂静与深沉。蒋佳月侧耳凝神听了片刻。白日的江水在行船的喧嚣里,十分平缓,到了夜间,万籁俱寂,却能听到汹涌澎湃的涛声。这是江水打在船身上的声音。似乎并不是问她,陆长风接着轻轻笑了一声,“你出去罢!”他的声音沉滞,好似有散不去的烦忧。这倒是蒋佳月头一次见他如此形容,心中不知出了何事,叫他这样坚毅的人亦有了倦意。她趁着夜色,打量起陆长风,却只能看到侧脸。男子眉头微皱,这是他惯有的动作,无论是沉思或是不满,他总这样皱着眉头。蒋佳月忽而生出想要帮他抹平的念头。念头刚起,她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再看陆长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过头来,盯着她看。那双平日里深潭一般的眸子,此刻正映出她略有些惊慌的神色。“还有事?”他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不成想他也有这般孩子气的动作。蒋佳月心中随着他的动作,方才的凝滞莫名跟着松快起来,闻言指了指桌上的醒酒汤,“快凉了,趁热喝了才能解酒。”陆长风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哦”了一声,拿起来一仰脖子灌了。“啧!”他喝完撇撇嘴,很有些不满,“什么味儿!”蒋佳月不出声。还能有什么味儿,醒酒汤不都是这个味儿吗?只到底有些心虚。蒋大郎鲜少吃酒的,除非哪家有了喜事,请他过去劝酒,往往就醉醺醺地回来。但也用不着她做什么,都是若香一手包办了的。到了陆府,虽然看小厨房的汤婶做过几次,这却是她授受不亲蒋佳月敢打赌,酒真的很难喝。可也不知陆长风喝的是什么酒,带着淡淡的清香,混染着他身上的问道,竟有些奇异的好闻。但显然这酒却是醉人的。陆长风高大的身躯压下来,沉重的好似一座小山,蒋佳月脚下不慎绊倒在地上,一阵天旋地转后,便被他死死地压在了地上,不能动弹。好疼。她只觉得背下一软,好歹舱房里都铺了防滑的毯子,否则这一下,不死怕也是重伤。疼的,是双唇。陆长风身子虽高,却是歪着倒下来的,坚硬的下巴正对着她的嘴唇,这般砸了上去,简直要肿起来。蒋佳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却忘了陆长风下巴还堵在上头,顿时发出亲吻似的动静。脸霎时就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偏陆长风好似觉得不大舒服,又往下移了移,蒋佳月立马便尝到了自己熬的醒酒汤的味道。呸呸呸,真的很难喝。然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蒋佳月睁大了眼睛,余光看到自己和陆长风严丝缝合般紧紧贴在一起的双唇,脑中一片空白。她傻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陆长风,甚至忘了动作。“好甜。”陆长风不知是不是尝到她晚饭时吃过的石榴甜味儿,咕哝了一句,咂咂嘴。“啊——呜呜呜”半晌,蒋佳月用尽全身的力气,发软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来,却全部被堵在了陆长风的嘴中。变成了呜呜咽咽的挣扎。“别吵!”陆长风忽然睁开眼,往日清幽的眸子里全是倒影,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柔软下来,“不要吵。”便又合上眼睡了。蒋佳月喊到一半的尖叫就咽了回去。男子剑眉星目,她看到那双眸子里的自己,发髻散乱,形容惊慌失措,实在不雅。若是被人瞧见,那是如何也说不清了。蒋佳月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她偏了偏头,侧过脸去。陆长风的双唇便擦着他的脸颊滑落下去,直埋在她颈窝中。蒋佳月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好像感受到男子略微有些长出来的胡须,扎在她敏感柔嫩的脖子上。她浑身都发起烫来,蒋佳月也不知自己是恼是气还是羞,微微地抖着,两眼发红,泪珠便不争气地滚了下来。陆长风仍一无所觉,只管压在她身上,醒酒汤的效用让酒劲发散出来,睡的熟了去。淌了会子眼泪,蒋佳月吸吸鼻子,知道越拖的久了越不妥,只得努力平复心情,从陆长风的压迫下艰难地抽出手来,使劲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推了推。纹丝不动。她试了几次都不行,只得换个法子,拼命用力,想要把陆长风从自己身上翻到一边去。只是她仰面躺着,被陆长风压的死紧,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此时最初的震惊散去,所有的感官都恢复了知觉,她感受到陆长风坚强有力的心跳,绵长均匀的呼吸,还是那裹住她的男子气息。嘴唇上的痛意也涌了上来,胸脯被他压的生疼,蒋佳月越想越气,越委屈,索性赌气一般,“啪啪”两下打在陆长风背上。“你起开!”她带着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