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很快端了一杯蜂蜜水过来,放在陆严面前。沈嘉一看没有自己的份,不免气的脸颊鼓鼓,直言孟真偏心。
店里的顾客来来去去,很快就剩他们三人。
孟真收拾了一下柜台的东西,整理了今天所有的账面,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和他俩坐在一块说了会儿话。话题大都是未来的事,沈嘉听的打瞌睡。她那会儿也跟着喝了几杯,醉意似乎现在才慢慢涌上来。
她趴在桌子上,目光里是陆严。
这人怎么感觉喝不醉一样,看着眼睛里有酒意,可是身上却是淡淡的清爽味道,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彻底褪去了少年意气。
孟真问“有什么打算吗?”
陆严余光看了一眼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沈嘉,只是简单答道“先走着看吧,目前在酒吧做的还凑合,没想那么远。”
“陆奶奶见过了吗?”
陆严点头。
孟真说“这几年嘉嘉没事就往养老院跑,很多事情都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做,现在你回来了,她也能喘口气。”
陆严看向沈嘉。
孟真的目光从他俩身上掠过去,看向窗外昏暗的夜,淡淡道“做人不能想太多,一个箱子要是装满肯定合不上,人也一样,会塞坏的。”
窗外此刻一阵急促的摩托声传来,沈嘉似乎睡得更香了。咖啡馆二楼是卧室,孟真说让沈嘉晚上留宿在这。陆严见她睡得实在好,没有待很久,喝了几口蜂蜜水,就和孟真道别离开了。
他沿着马路边上走回了江河酒吧。
酒吧里的一堆男人还在喝着酒,看见他回来,又拉他过去一起喝,不一会儿,酒桌上摆满了几瓶白酒。
陆严无奈坐在那儿,给自己倒满。
酒吧里的灯光昏昏黄黄,摇摇晃晃,绕来绕去眼花缭乱。男人们胡吃海喝,开着恶趣味的玩笑,说到兴处,也引人开怀,胃口大好,一来二去的,陆严就被灌了很多酒。
他和陈江坐在外侧,里面那堆喝趴了一桌。
陈江看着他说“喝趴我才能走啊。”
陆严抬酒干了一杯。
陈江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完事了?”
陆严嗤笑。
“还没到手?”陈江又问。
陆严喝了口酒,没说话。
陈江叹气道“知道你琴姐跟了我多少年吗?”
陆严侧过眸子。
“算上我坐牢那八年到现在,有三十年了。大概也就是十五十六岁的时候定的情,这一折腾就是这么多年,比你小子久吧?”
陆严点头“确实。”
陈江偏头,抬起手一挥,大气凛然道“所以哥告诉你,追女人和什么都没有关系,要的就是你一颗心,坦坦荡荡的,毫无保留的,不丢脸。我坐过牢又怎么了,老子照样喝酒吃肉爱女人。”
陆严笑了一声。
江河显然已经醉了,却依然口若悬河“追女人和拜兄弟一样,要的不是什么钱和权,当然这两者依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江河打了一个酒嗝,才道“赤铁衷心。”
陆严抹了一把嘴角的酒,头顶的照灯忽然转到他这个方向,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抬起手挡了一挡。
他笑“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