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得志和杜若兰正式告别置屋。临行前,小百合前辈和以樱桃喜子为首的艺伎姐妹们都是依依不舍之态。“前辈,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幸好,我们不久将来,还能下会有期!”吴得志显得轻松自如,竭力安慰她们。
小百合自是心神领会而笑。得志的说“下会有期”正是渡边先生曾经说过的,但是那时小百合前辈去心已绝,断然否定的渡边先生所提议的香道大会上的“下会有期”,如今一语中的。其间变幻莫测,尝尽人间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尽明白。
下会有期,对小百合前辈来说,那将会是人生最后的大战场!“那得志君,难道你只想和小百合前辈下会有期,而不想和我们的艺伎姐妹们再见吗?不要忘记了,你这里还有一个旦那的位置在等着你!”樱桃喜子代表广大姐妹们说出她们的心声。
“那是一定的,我会回来见大家的!”吴得志马上作出保证,顿时感到眼前有几十双既俏丽又火辣辣的眼睛在期待着自己。杜若兰没想到他答得如此干脆豪爽!哼,要走就走呗,还临别秋波,到处留情呢!所以她气鼓鼓的不愿说话。
这时,樱桃喜子代表艺伎们捧上了一大盒礼物,说道:“得志君,这是姐妹连夜赶工,为你亲手做的小礼物。呃,当然也是送杜若兰小姐的。祝愿你们一路顺风,马到功成!”吴得志一看,都是一些手工艺品,一针一线都是艺伎们亲手做的,足见诚意。
于是他躬身致谢。两人走出门口,小百合前辈等人还有挥手道别,直至吴得志两人走到了街口转角处才作罢。“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置屋呢,没有小百合前辈的指点,我们岂不是成了流浪的猫?”杜若兰还是忍不住地问吴得志,觉得他能舍弃千娇百媚群芳环抱的环境,实在是大义凛然了,一点也不象他的本性。
可是,吴得志说一句话,就让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了。“杜姐,我理解的你感受,在置屋里与其让你受苦,倒不如我们走出来天地更阔呢!”“你真的这么体谅我?”杜若兰娇滴滴地问,渴望听到更多的话。
吴得志立即说道:“对啊,明眼人都知道你是置屋里的异类,艺伎们温柔娴熟,青春动人,多才多艺,每一项都是正中你的死穴。所以,我还是认为你早点离这里好。不然,你就好比是阿八,成了伙头僧一类的角色。”
吴得志这才露出嘻皮笑脸,杜若兰始觉自己被忽悠了,怒道:“MD,你别这么埋汰老娘,积点口德!还不是因为嫌我在这里碍事,你不好下手,所以以退为进,等出来半路甩开我了,你再回去享齐人之福!到时,每晚做一个艺伎的旦那,夜夜笙歌呢!”
吴得志一下变得严肃了:“杜姐,请不要开她们玩笑,她们都是一群很单纯无邪的妹子。我之所以要离开置屋,只为觉得既然小百合前辈参加香道大会了,那么我们也同为对手了。这样,我又继续向她求艺,这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男人,就是要按男人的方式做事!”
其实,杜若兰又何尝不明白吴得志那一颗表面玩世不恭之下光明磊落的心?只是,她作为女强人却总不时会犯小女人撒泼的小毛病。这样,虽是斗嘴服了,她仍不服气地道:
“你作为男人同情小百合前辈隐性苦衷而惺惺相惜也罢,学宫本武藏式的舍美女求道精神也罢。反正你最大的收获还不是赢得众多艺伎美女的爱慕么?哼哼,得便宜卖乖。可姐却成了处处阻挠你好事的妒忌变态犯!”
吴得志见她真象受了委屈般,只好说道:“杜姐,确是让你受委屈了。主要为了我学香道而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跑!虽然,我们来日本的目的本是为了你治体患,可是我真的对香道越来越有兴趣了,非要研究出个丁是丁卯是卯不可!”
杜若兰笑靥如花:“没事,跟你走到天涯海角也不怕,何妨是和尚寺呢!老娘才不怕男人,哈哈!告诉你,要是碰到谁欺负你,不用怕,姐保护你!”杜若兰摆出一付御姐的架势,无人能敌!吴得志不禁叫爽,涎着脸说:“杜姐威武。既然这样,不如帮我提提东西吧?”
杜姐双手一叉,然后作手挽头发,作撩人状,随之凤眼一瞪:“切,提东西干累活是男人的风度,姐是在关键时刻保护你的,必须要平时养精蓄锐,懂不懂?!”这时,谁也没有想到,内巷倏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小百合的置屋附近本来就是极其僻静的地方,更何况在这大清早。所以,突如其来地出现了不速之客,确是令人意外。更让人诧异的是,神秘之人竟是冲他们而来。“杜姐,我们好像遇见了打劫的呢!”吴得志紧张起来。
“是吗?那你得保护我!”杜若兰马上躲在吴得志后面,全然没有刚才御姐的气势。只见那黑影愈来愈近,渐渐看着了“他”的模样,只见她一身劲装,蒙着脸,完全看不到面目,只露出一双清泓透彻的眼睛。而且,她的身影窈窕来看,必是一个女生无疑了。
“嗨,不用害怕。可能是拍电影穿的道具装,跟我们碰巧见到罢了。”吴得志在安慰,可是还没等吴得志说完,已骤然发觉一阵强劲的冷风向自己袭来。原来,那个黑衣者突然从背后拔剑英姿飒爽地向自己劈来!
“哇我的妈啊!真倒霉……”吴得志怎么也没想到,真遇到奇怪的打劫犯,居然又是女人乔装打扮而来。NND,打劫就打劫,请不要这么矫情行不行!还穿得象女侠呢。由于对方来势甚劲,杜若兰又是挤躲在后面,吴得志实在避无可避。
于是,吴得志只得举着手中的礼物盒一挡!结果,礼物盒当场被劈开两大半,那些艺伎们精心做的小玩意什么人偶、小动物、装饰品等等,都撒了一大地。不过,说来奇怪的是,当吴得志这么一挡之后,那个女强盗却是奇怪地停下了,象是在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吴得志和杜若兰也惊魂甫定,冷静下来地看着对方。一时,大家都在对峙着,不发一言。这真是最为怪异的女强盗,为什么她好像偏偏不为财似的呢?反而,从她的神情来看,她对吴得志这个男人的兴趣更大!
于是,躲在后面的杜若兰发作起来了,骂道:“吴得志,你干的好事,为什么你老是惹着该死的苏州屎过来呢?”“呃,杜姐,我声明一下,首先,这一定不是我惹的苏州屎。因为我才刚和你出来;其次,即使这是一陀苏州屎,但也是一砣美丽的苏州屎!”(备注:苏州屎,广东谚语,与地方名无关。意即麻烦事、烂摊子。起源已无从考究。)
吴得志镇定地反驳,老实说,如果面对一个性情凶恶满身横肉的家伙,他还害怕。可是,面对的是身形窈窕的姑娘,那就别当别论了,反正挨揍也是一种享受嘛。谁知,真的好的不灵丑的灵,他们刚一说话,那女侠就马上举起剑准备再劈了!
吴得志细看一下,那肯定不是真剑,似是木剑。但是若真心劈砍起来,那也是会伤筋动骨的。更何况是不知对方用意呢!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吴得志马上就拉起杜若兰往后跑,心想实在逃无可逃,也可以跑回置屋小百合前辈那里躲一躲。
谁知,这么一逃似乎更激怒侠女了。她身手敏捷,身形飞快地截在他们的前面。吴得志走东,她就拦东;吴得志走西,她就堵西;吴得志走北,她让你摸不着北;吴得志只好去撞南墙,但是这位神奇女侠已是用剑戳他的屁股,让他反弹起来。
“好吧,要剐要剐,就快来吧。士可杀不可辱!”吴得志最后无奈地说道,有点慷慨就义的味道。只见那个女侠用木剑指了指杜若兰,示意不关她的事,让她离开的意思。看样子,莫非这是来寻仇的?好吧,吴得志马上推开杜若兰,免得连累她。
杜若兰被推开一边了,吴得志挺起胸膛,直面敌人。不,是美丽的敌人。只见她用木剑撩了撩他的身子,这下拍拍,那边摸摸,简直是象调戏一般。吴得志这个勇士可以经得起上刀山下火海的考验,可是怎么经受得起人家这样恶意的挑逗?
于是,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起了某些自然反应起来。MD,姐见过女流氓,可从没有见过这么流氓的!杜若兰气愤地爬起来,悄然地靠近去。这时,那个女流氓似乎也知道害羞起来,她将木剑往吴得志身前一扔,然后用手向自己比划比划。
吴得志顿时呆了,这个奇怪的女流氓或者女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也是要自己象刚才一样用剑撩拔她吗?靠,这也太刺激了,当场这样耍流氓的。唉,真是世界之大,什么鸟也有!究竟自己该不该捡起那把剑呢?正当吴得志思考之时,不料,杯具却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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